“你先说。”不太自然地往被窝里缩了一缩，我不置可否。

我侧过，一脸好奇:“这么说，原来‘沐’姓不是你的本姓，‘言’才是？”

“呃……勉满意了吧。”我木讷，“你可以说说你的要求了。”

哼:“过程都没有，无趣。”

“别呀，你再给我说说别的。”我盯着他，心里躁躁地，只捧了那枚猩红的玉石喃喃说，“你把你娘生前最重要的信都给我了，可是，我连……我连你本姓是什么都不知，还是今早师父告诉我，我才懵懂地会过来一星半。关于你的事情……你好歹透一些，让我心里有数，好么？”

他怀中有温的力量，倒是得我渐生困乏之。加之白天上下折腾了好几个圈，所以扎在被窝里就沉沉睡了过去。沐樾言侧了安静望了我一会儿，倒也果真无意贪睡，半晌起来熄了帐中所有灯火，转而燃了一支残烛到天明。

次日晨光微渺，空中云密布，细细瞧来一阵，不难猜氤氲气中隐约泛的几分雨意。果不其然，方待我支在镜前梳洗完毕，便听到了屋外连绵不断的闷雷声响，二话不说，即刻冲到帐外半里左右的小空地中，收着晾了一夜的药草便往回跑。

“你像神仙那样，边唱边……”

抿了抿，我仰迎上他的目光:“你肯说明白，我就应。”

☆、神仙

“那要怎样才算有趣？”沐樾言板着脸。

一路疾步穿梭了几帐篷，正预备着前往陆羡河的营帐中整理各类药，然偏过目光来，便见着一抹翠绿的影趴伏在草丛中央，一动不动地盯着些什么，不由得渐渐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唤了她:“公主，你在这里什么啊？上要下雨了，不回帐里去么？”

“首先，现下时辰不早了。你安生些，乖乖把睛闭上。”顿了顿，复又搂着我的脑袋纳他怀中，他放轻了声音，缓缓说，“然后，别动，让我抱着躺一会儿……”

“嗯，樾言之意，本就是悼念言氏之哀。”五指有意无意地穿过我的发间，沐樾言搁了下在我，轻轻蹭，“我说完了，你可满意了？”

“好，我说明白，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沐樾言挨着我的肩膀，躺下来，伸手揽着我低声。

“嗯……家母乃是古晁城勿阁的言氏女，因其职务特，不曾于任何人面前留下自己的名字。勿阁言家原是直接从属于段氏帝王的情报机构，言家家规严谨，令其后代无论何名，都必定要冠以言姓。只是在王都迁移之后所面临的各派纷争不断，早在数十年前，言家便已是灰飞烟灭，包括我娘也是。”沐樾言轻描淡写，“事后带我追随太殿下的，则是我娘生前所的故友，绚安侯沐奉洲。那时言家刚刚覆灭，妄自冠以言姓又易惹来非议，侯爷便只好许我随沐家姓——只可惜我不足半年的时候，他就染了痨病不幸去世了，我连他的样都没能记住。”

“不可能。”冷声将我打断，沐樾言掀了被搭我上，“等你睡着了，梦里就会有了。”

那段岁珠似是正忙着呢

沐樾言侧目望着我，黝黑的眸底渐渐染了一丝柔和的光。沉默半晌，他:“你现下没喝醉酒，可是当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