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往从来没有认真仔细地考虑过。我是个薄情的人，他也不见得有多么情。早前段止箫就和我说过，纵是我上了那枚平安扣，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沐樾言的女人，隔天再转过来，他的生死还会是由段止箫任意主宰。

这一次，我也没抬，下意识地就开回答他:“你曾允诺说你铁定会先回来找我。”

沐樾言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保护得完好无损的桃红香捧了来，淡声:“没舍得拆。”

而与此同时，亦是有一清冷似的声音低低朝我疑问:

我承认，我没有安全。他一旦了让我心有芥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语，我也会忐忑不安地惦记很久。

眶像是泡满了一夜的细雨，涨得又又。我低着，听着耳畔风雨织缠绕的声响，把心底那些逐渐积蓄的绝望想法，毫无保留地过度到了怠倦不堪的脑袋里。

“……顾皓芊，你坐这里什么？”

“……”沐樾言看着我，没说话。

时间久了，也就哭得累了，便由他一路背着直往房间里带。瞧着此时昏暗稠的夜，也约莫有三更天了，常理来说，寺庙里的僧人们早该各自回屋歇息了，遂我们沿途走得极为小心，生怕声惊扰了旁人。

“嗯。”他蹲下来，冰冷的大手罩在我的上。

——顾皓芊，你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坐在这里，心心念念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沐樾言瞧着我面不好，便主动坐了过来，轻声抚:“你莫要这样，都是些外伤罢了。”

——顾皓芊，醒一醒，说不定，他压不你。

一扎他混了血腥味的温凉臂弯，我抱着他，像个孩似的轻轻呜咽声。他的怀抱又又冷，明明是真实存在的，于我来说，却像是梦魇一样，仿佛只要微微松下了一力气，就会立刻骇得烟消云散。

我狠了一下，无意识里，就是将手心那条裹了药膏的棉纱，“啪”地一下砸在

“香呢？”我睁大了睛，疑心。

——顾皓芊，他就是一把杀人用的利刃。忘了他，放下他，就不会这样惦记了。

“嗯？你给我说说，之前在浮缘城外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着瓷瓶卷起了他的袖，我瞅着他小臂上一条狼狈而又狰狞的伤疤，倒了一凉气，冷声质问:“这是外伤？我给你的香呢？你是怎么成这个样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来，捧了我的脸，叹息:“傻姑娘。”

他没敢吭声，任由我脱了力般地压在他的前低低泣，却也仅是腾手来，又轻又缓地拍在我的背上，像是树梢落雪一样温柔。

在听到那三个字的一瞬间，我的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回到屋中燃了支蜡烛，早前备好的洗澡已是凉得透彻，他便就着冷简单清洗了一下上的伤，旋即换了一净的雪白底衫，从屏风后要不慢地绕了来。而我则抱了手臂沉着脸端坐于榻前，手边全是大大小小的药用瓷瓶。

我抬额，迎上他被细雨淋了的眸，柔声说:“我怕你因此言了，所以，就一直在这等你。”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消失了，死了……我想，我也没办法再这样刻骨铭心地喜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