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樾言并未应答，只是漠然弯了角，任一抹浅笑自他面上悄然绽放，似是冰雪在无声消。

下了睛，很是无奈地对我说:“我不是气他……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没迁就，你是我家夫人，我着你，应该的。”我认真，“等师父这事情解决完了，书珏的去，我想了想，老留他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之后把九山的碎片给他，剩下的事情，就看他一人的造化……以免总是带着他，我们谁都不好过。”

“不可能的。”沐樾言一否决。

我瞧着他这会儿好说话了，连忙笑逐颜开地抱了他:“那你给我说说啊，好歹让我心里有个数，下次不再犯了。”

——当时的沐樾言就刚好关在隔彻底封闭的隐阁之内，没日没夜地记背着宗家影卫独有的暗文和

“别说对不住了。”他声音一下缓和下来，闭了睛，双手捧着我的侧脸，低声说，“你还是迟钝一好，不用你迁就我。”

陆羡河与薛临自幼相识，也算是当朝文武两位重臣的后人。沐樾言初那年，薛陆二人正值年少轻狂，喜好争斗胜，遂见面必红，红必打，从校场打到后院，从后院打到墙外，再追上整整一条长廊。可怜那陆羡河一介文弱书生，手中剑法向来不，往往是被薛临追着拿竹剑敲，一敲一个准。后来，也不知陆羡河何时自学了一极为刚猛的祖传针法，见了薛临就扎，一扎也是一个准，直扎得薛临那厮连剑都没法拿稳，就算拿稳了，也难以站住脚跟。

“谁说的，凡是只有你说不得，就没有我不得的！”我狠狠瞪他。

“那你是在气我？”嘴角了，我埋思忖了片刻，也不知该什么才好，只能伸着两只爪扒拉着他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哄他，“那你别气了，回房间我切块糖给你吃，行不行？”

“不吃。”沐樾言大手伸过来，一把纳我怀，轻声叹，“算了，我也没生你气。我到底是在气什么，你大概一时也会不过来。”

“嗯。”

“我没意识到，对不住。”探长手来，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颇为愧疚地对他说，“这阵脑袋里装了太多事情，尤其是师父那事儿，还没解决透呢，倒是直接忽略你的受了，对不住。”

沐樾言的下搁在我，没使力，倒是蹭得有些:“九山给他，你不回去了？”

“嗯……以九山现在状况来看，修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给他拿去了，说不定还能寻到什么别的回家方法。至于我……回去什么的，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再说吧。”我抬望着他，见他眸底彩始终一片沉庞，便忍不住上前揽了揽他的腰线，声抚他，“就算要走的话，我也带你一起走，绝不留你一人，好不好？”

那天夜里，我们终是久久未能眠，末了，起在床燃了一支蜡烛，侧躺着聊起了许多以往没说过的事情，其中有关于陆羡河的，有关于薛临的，也有关于我十二岁之前的模糊经历。

吃……醋？

我怔了一怔，旋即偏过了目光，有些脸红。心里小小地纠结了一阵，我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原来……你也会……吃醋啊？”

他低下来，盯着我的面庞，良久默然，忽而又:“……那你能有办法让我不吃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