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仍是木讷，过了好半晌，方才有所会意，暗沉的双眸陡然一亮，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的面庞，连声试问:“此话当真？”

“……”沐樾言顿了顿，“什么意思？”

我心里知这木桩比平常人还要迟钝几分，然而如今话到嘴边，却是生生卡得无法利。他若是喜，那自然好办，生下来安生养着便是——而他若是不喜，我又该如何是好？亲手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让我日后一人独自生养照料的话，倒是勉可以考虑一下……

呼有一瞬间的停滞，我侧过脑袋，声音却是一地弱了下去:“我以为下这状况……你是不想要孩的。”

我羞赧:“嗯，最近吃不下东西，想来也是因为这个。”

“怎么会？”沐樾言面沉静，“这是我们的孩，又不是别人的……如今世纵然再，我也不会贸然剥夺你母亲的权利啊。”

“你把过脉了？确定不会错？”沐樾言声线不稳。

“不是麻烦。”沐樾言伸手来，捧着我的脸颊语重心长，“我既是照顾得了你，就不介意再多上一个孩。以后的日，有你和孩在，我只会到

“听听有声音没。”他一本正经。

我不大确信:“我怕我说了，你不听，就再也不愿我。”

“你……阿言，你……”我埋下，以余光打量着他面上平板无波的表情，继而断断续续，“你……喜小孩么？”

“你但说无妨，我承受力不差。”沐樾言容淡薄。

瞧他一副倍加珍惜的意外模样，我的心一下就成了一滩:“哎……闪一边去，吓着我了。而且这一个月都还没呢，哪来的声音啊！”停下来想了一想，忽然又觉着有些委屈，旋即曲了手肘他背，“再说了，古晁城内外皆是一片剑弩张，一场毁灭的大战在所难免，又怎的有条件容许我等到它世？不如一剂猛药下来，送它早登极乐罢……”

“……”沐樾言怔住，显然是并未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话音未落，沐樾言已是一把摁在我肩凝声:“说话，我是有多无能，才护不得你母二人周全？”

“那以后家里多上一个人，你也觉得承受得住？”我喃喃问他。

一时无话，我默然陷了沉思。沐樾言瞧着我神有异，亦是无法就此放下心来，凑近前来捉着我的手臂，反复追问:“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不用憋着。”

“可是……古晁城一战近在前，我……我实在不想给你再添更多麻烦。”我黯然。

我咬了嘴，索闭着双脱而:“你要当爹了，你是讨厌还是喜？”

“噢，你当然厉害，你一个可以打十个。”我凉嗖嗖地瞥了他，“待你日后战死在沙场上，我就拖着咱们的孩去找个新爹，比你有钱还好看的那？”

“我不会死。”沐樾言垂了睫，很是真挚地望着我的双眸，“我喜这个孩，你把它生下来，我们一起养。”

“当然不会错，我……”我正寻得措辞相回应，却是见得他蓦然低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我的小腹之间。是吓得我周一颤，一把将他挥开，颇为讶异:“你……你嘛？”

倾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