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浑是汗的时候吃一，又又脆，一嚼满都是清甜味。”

有很长一段时间陈衍总觉得KTV这地方弥漫着腐败糜烂的气息，光线暧昧，小小的封闭空间里充斥着酒和尼古丁的味，以及一些专属于KTV的劣质香气，还有震耳聋通常五音不全的歌曲。

陈衍迅速稳住了心神。他对狄辉在彻骨的恨意之外还有无限恐惧，所以见到他的第一面差儿失控，但对这个人他只有恨，他一儿也不怕他，即便他有个在上的父亲。

“李启风，也是编剧，”韩天纵介绍到，“这是我师哥，陈衍。”

他那时在给段如锦筹手术的钱，狄辉说放弃署名可以拿更多的稿费，他就答应了，把剧本给了李启风。后来狄辉说要补偿他，全力推他的下一个剧本拿奖，借这个由又把他骗去和周航吃饭。

齐安东看着他哈哈大笑：“你不知穷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珍馐味啊，这也能馋。”

陈衍抄起筷就把他的土豆片戳得千疮百孔。

陈衍心里震，李启风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齐安东啃着黄瓜给陈衍讲他小时候的事儿，说他们兄弟几个去别人院里偷黄瓜，掰的黄瓜全揣怀里，揣满兜，跑累了掏一就往上。那时候穷，穿的仔得搓衣板似的，黄瓜往上一就掉，比刨还方便，掉一圈了就嘴里。

他赶慢赶终于没迟到太久，KTV里昏暗的光线下韩天纵把他拉过去，给他一个个介绍沙发上的人。

这么小个圈，总不至于是第二个李启风，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可惜他上辈心神不定，受打击太大，连颁奖都不敢看，也不认识李启风的脸。

陈衍则在家里改剧本，改得天昏地暗，直到韩天纵一个短信过来问他门没有，他才恍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跟人约了局。

陈衍迷糊着，不兴地想他又开始叫我宝贝儿了。

他讲得绘声绘，陈衍忍不住从他手里截了半黄瓜，一咬，又咸又辣，比他得差远了，受了骗似的从嘴里呸的一声吐来。

可笑的是最后围的本没有他的新剧本，倒是有上一个，那时已经属于李启风的，最后还真就获了奖。

回家之后累得谁都懒得动了，勉勉洗了澡，齐安东在他额上吧唧亲了一：“晚安宝贝儿。”

上辈狄辉拿他的剧本去讨好个官二代，那人似乎就叫“李启风”。更准确地说，这个名字是他上辈悲剧的开端，是把他推向死亡的第一件事。

不过现在拿着麦的这个还不错，声音清亮，调准，而且不吵，至少他还能听清韩天纵说的话。

得多，没加辣椒粉。陈衍吃不了辣，齐安东要护嗓不能吃辣。但不辣的烧烤也滴着红油，吃着吃着就面红耳赤了。

他自如

齐安东刚结束公关，又接了个代言，颁奖之后就要上映了，他还得保持曝光率，上儿节目，一年到几乎就没有不忙的时候。陈衍问过他有没有假期，他叼着领带混地说：“看你想不想有了。”

他和沙发上三三两两倒作一团的人握了手，这首清新蓄的歌也正好结束。前面的人放下话筒，转朝他们走过来。

那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长得不错，人看着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