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基本都是知他们关系的，旧伤揭开虽痛，总好过再添新伤。

仰了，又给自己倒上：“这一杯，祝您八面玲珑，金城汤池，永无破绽。”

对面只有制片人到奇怪，他看看陈衍，又看看齐安东，左右洪珍和倪正青都没反应，他便乖觉地没有询问。

洪珍和齐安东在饭桌上聊陈衍的剧本聊得火朝天，讲陈衍一字一句亲手写来的台词，一一滴亲自塑造的人。陈衍本人却好似在局外，不言不语，只被问起时答一两句，不像编剧，倒像专程来伺候齐安东吃饭的助理。

他一抬，茫然地看着洪珍。

齐安东想要他敬酒，他敬就是了，多没面的事都过，敬个酒算什么？

洪珍皱眉。

他把酒杯往前一推：“这一杯，祝东哥，起楼，迎宾客，富贵荣华，名利双全。”

他把酒喝了，亮一个杯底。

他不说话，洪珍又说：“其实真没多大事，只要你自己别放在心上。请他吃饭，你不来，这说不过去吧？”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跟着洪珍举杯。洪珍念叨了一些老话，齐安东谢过他，举着杯，不不退，站在那里等陈衍来敬他。

陈衍随他喝最后一杯酒，不多不少，满满一盏。这是他们难得平等的时候，喝完这杯酒各自坐下，就又是两般人了。

洪珍估摸着谈得差不多了，又问齐安东是否有意。齐安东敲敲桌，不说话，若有所思地扒碗里的虾仁。

齐安东吃饱喝足，开始指使陈衍给他倒茶，不要旁边桌上的，偏要他拿着茶叶再去泡一壶。边上等候的服务员过来帮忙，齐安东手一移，避开了她。

齐安东盯着他，弯起嘴角，气度雍容，杯磕到他的杯沿，发一声轻响：“也祝你求仁得仁，平步青云。”

“来，我们一起敬东哥。”

齐安东在饭桌上并无收敛，像在家里一样自在，他指着桌上的虾，说他想吃。陈衍放了筷帮他剥，透明的虾壳落在自己碟里，晶莹的虾放到齐安东碗里。

陈衍埋着一啃豆芽菜呢，洪珍忽然叫他：“陈衍。”

陈衍怀疑这些人都是没心没肺的，洪珍明知倪正青和韩天纵刚吵了架，明知韩天纵喜他的人，还能开说这话；可他的没心没肺和齐安东又不太一样，洪珍是不在乎，齐安东是小心。

“陈衍，”洪珍笑，“你是不是在躲着他？”

他不想给倪正青添麻烦，洪珍都这么说了，一定不会让他有机会避开这顿饭，他叹了气，说：“那还是周五吧，我把时间改改。”

“第三杯，”陈衍恍然看着他，杯中酒面波纹，不得安宁，“谢东哥……知遇之恩。”

他顿一会，补充：“要是你真跟韩天纵约了，我们可以再换时间，反正这边还没跟齐安东说。实在不行，让正青跟你师弟说说，换个时间。”

陈衍看着递到面前的茶叶，抬去看齐安东，对方毫不动摇，目光钉在他

提心吊胆地捱到下周末，战战兢兢推开门，发现包间里只有洪珍、倪正青、齐安东以及一个制片，陈衍才稍稍安心。

洪珍咳嗽了两声，陈衍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