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不振加上心事繁杂，陈衍走楼时并没有在意边的动静。他的余光看到边停着一辆白的车，这么大早上的，车里似乎还有人，但他也没去。

李启风现在一定十分心寒，他们相几年，落难时自己却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他的思路忽左忽右，想了好多解释却没法求证。他

他浑发着抖，因恐惧冒冷汗。

“他租的房呢？我对面那个，不能住吗？”

一步比一步张，一步比一步犹疑。就在他即将走小区门的时候后忽然传来连续不断的低哑轰鸣。

是疯吗？几率会不会太小……还是有人要对付他这个猜测的可能更……

陈衍脑转弯之前就本能地扑到了一边，那车来不及打方向盘，一下冲了门外。

既睡不着，也无心其它事，他脆从床上翻起来，呆坐在餐桌前，从黑暗坐到黎明，等待光能照清人面，然后急匆匆门往韩天纵家走。

为什么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就从伸缩门的倒影里看见那辆白的车已经发动，速度丝毫不减地朝他直冲过来，响动越来越近，分明就是要压过他！

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四张望，准备找个合适的方向逃离，那车却没有掉回来，一击不中便直直地开走了。

这天晚上又闷，同一片天空下，许多人都辗转难眠。

听说他父亲的事情。他好像不在家，我也不好直接给他打电话……怕不太方便。”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看脸上是不是盖着一张虚伪的假面。

就在不久以前他还以为他的上辈已经彻底结束了，该报复的人已经全了监狱，从此以后他可以开始不曾享受过的生活，好好照顾父母、安度余生。

他这时才想起看车牌，但车已转过街角。

“已经没租了。”韩天纵叹息一声，没有多说，其中多少难，陈衍自然能听懂。

不，说不定他压没有空想到自己。家破裂、离失所、亲戚朋友的恶言恶语……密密匝匝的冷箭把他包得严实，哪里还有工夫惦记一个无用的朋友！

陈衍的心脏从未得这么猛烈，他揪住衣襟缓慢而费力地坐在路边坛上，急促地呼了几分钟才平复下心率。

他一定要去见见李启风，是刀还是剑，掉下来砍在上也好过总悬在。

“哦，也是。”韩天纵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和他妈妈现在住在酒店，听说本来准备投奔亲戚，可没人愿意让他们留下来。”

“……好。”只是不知等到哪一天他才能鼓起勇气去看看他，不至于一见到他就目光闪躲，被看端倪。

到底是谁？！

李虎生睡不着，床枕一朝变成冷的囚房，任谁都不可能安然眠；李启风和他的母亲睡不着，父亲和丈夫安危不知，四周充斥着酒店廉价的清洁剂的味；陈衍也睡不着，他的睛闭了又睁，迷迷糊糊失去意识的时候就会看到李启风怨恨的睛，然后再一次惊醒，睡意全无。

“师哥，我们改天去看看他吧。”

不，不不，也许只是个疯，是个神病。跟他没有关系。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藏在暗，他甚至不知是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