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安东不知说什么，他善辩的百无一用。

没人回答他，他们也都看着下方。

陈衍冷冷一笑：“他为什么会去找狄辉？谁给他的主意？他当时来找我，我说起过宁致新的事，他是不是听了这个才转去狄氏？如果不是我，他是不是本不会想到狄辉这个人？我听了你的话，起心，如果当时我帮了他，他是不是不会寻短见？他现在死了，我是不是要为他偿命？”

“其实这事以前也不少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偏要去跟着狄辉，”他唉唉叹了两声，“老板不让他演戏，也就是压压他的脾气，他要是老老实实待着，过不了多久不也没事了吗？”

前一时是下楼的那件衬衫，一时是坐在桌前的孤独背影。

他这一叫像一个开关，唤醒了下方寂静无声的人群，直传到楼的哭声和叫喊瞬时划破天空。

他问陈衍住在哪里，陈衍浑然不闻，他觉得不安，劝了两句。

齐安东大惊，伸手掰过他的脸，怒：“你想得太多了，陈衍！你脑里每天七八糟在想什么？他是一个人，一个演员，不是

在橙的救生气垫上伏着一片蓝的破布，被风鼓起的鸟的翅膀早已消失了。单玉一动没动，陈衍心里的希望一得鼓胀。

没有一个画面是陈衍可以看清的，也没有一个画面是他可以理解的。在杂的背影之间，一只蓝的鸟张开翅膀，从楼跃下。

死……死有什么用啊？他模糊地想，你以为你有下辈吗？他的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死了还有什么希望？谁会在乎你？谁会记得你？

他真是铁了心要死。

他一个人说，陈衍不回话，他也觉得没意思，脆不再尝试，打电话去问洪珍陈衍的地址，洪珍也不知，电话又打到齐安东那里。

他被几个人拉扯着离开了现场，送去休息，女警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他一句都听不清。

楼下的哭叫更加凄厉。

然后仿佛是为了断绝他的希望，一红在蓝的布面上开，渲染模糊的人形，慢慢扩大。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警察就已经作判断，他们飞快地冲向单玉。

洪达的人知陈衍和洪珍关系好，接下了负责把陈衍送到家的任务，他从后视镜里看陈衍，陈衍气息奄奄，好像他也跟着了下去，只不过幸运地逃得一命。

“他不会死吧？啊？不会死，”他转语无次地问那些警察，“楼下不是有气垫吗？是不是？”

他双战栗地狂奔向天台边，俯看向下方，他差一跌大楼，幸好被警察们拉住了手脚。

“单玉！！！”陈衍嘶声叫。

齐安东沉默片刻，说：“你猜得到。”

陈衍一直不声不响，这时忽然问：“他去狄氏以后，到底和狄辉是什么关系？”

陈衍被送到家的时候齐安东已经在楼下等着，他把陈衍上楼，摸钥匙打开门。

“我不选了，我不要选了！”他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叫。

他的心情和其他人一样沉重，却不像陈衍那么激烈，仿佛受了大打击。

新闻得很快，详细写了单玉的死因。他站在楼的时候像一场盛大演，台下观众无数，但是戏服之下他还藏着一把刀，那才是看不见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