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盯着窗外，好像他盯着盯着狄坤就会从某家店里走来现在他视野里，好像他睛一移开就会错过他。

“没事儿。”司机利落地答，然后被齐安东扭看了一，赶忙噤声，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以为你被别人绑走了，受到什么伤害，现在想起都怕得不行。

“胡说，”陈衍皱眉，“我们把殡仪馆里里外三层都翻遍了，是个蚂蚁都找来了，还能找不到你？”

“你去哪里了？”陈衍给他着发，轻声责备，“以后别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跑走了。”

陈衍已经看不到他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想起刚才那个人走路的样，怀里好像抱着自己最珍重的人。

他把狄坤带去，他洗了个澡，忙着给他换衣服发，竟然短暂地忘了单玉，也忘了自己的痛苦。在你有一个比你更需要照顾的人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他又给齐安东打电话，说狄坤找到了。

时间未够，派所没有允许他们立案，齐安东打电话找了自己的熟人，那位值班的同志才答应现在就帮他们找人。

“对不起。”他低声说。

陈衍一定在哪儿见过他，他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脑袋随着他转动，那男人即将被车远远甩在后时陈衍才忽然想起——这不是单玉的司机吗？

狄坤半边脸埋在枕里，睛黑黝黝地盯着陈衍，

陈衍没有问，有些事他今天不愿意说，或许以后会愿意说。他收拾好狄坤，就把他赶上了床，给他端了杯，还发愁地念叨：“不知会不会发烧。”

“狄坤？！”陈衍定睛一看，认那个人，又气又怒，“你怎么回事，消息也不留一个，你知不知我们找了你多久？我还以为你……”

“我跟你一起去。”

他没有看到狄坤，一个熟悉的影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个大的男人，没打伞走在雨中，他不在乎自己上上有没有雨，却抱着外里面的一个东西。

他们去了派所，忽然从大雨倾盆的室外到了温的室内，齐安东和陈衍都像被走了力气，但齐安东迅速调整回来，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疲劳。

楼一二层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坏了，黑漆漆的一片里他只能摸黑上楼，到了自己家那层声控灯亮起，他突然看到门一个黑影，吓得立时退了几步。

他急忙走过去，把狄坤拉起来，上看下看，几番打量，才确定他除了淋雨没有什么其它异样。

他打了个激灵。

雨一起落在衣领：“我跟你一起找他。”

齐安东同意了，他漉漉地上了车，把净整洁的后座得一塌糊涂。

“我就在那里。”狄坤固执地说。

但他又说：“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人安全有受到危害的可能，所以还是要24小时以后才能立案。”

“找有什么用！”齐安东提音量，又压抑下来，“我去派所。”

狄坤的脸被雨打，灯光昏暗，陈衍一时间没有看到他通红的圈，即便看到大概也会以为是单玉的死让他伤心。

齐安东连连谢，留了电话，把陈衍送回家楼下。

单玉来求他帮忙的时候这个司机就在边上等着，一言不发。

“我哪里也没去，”狄坤说，声音有沙哑，“我就在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