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东好像知他在想。他说：“衍，你有话说。”

陈衍回忆着他不停和别人喝酒的样，知他绝非离开得毫无挂念。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走？

陈衍惊讶地抬起：“老师早就知？”

“是吗。”倪正青没说好，也没应下来，陈衍看他似乎有自己的考虑。

卢老这时才悠然说：“果真是你最后一个角，一人分饰两角，不后悔吧？”

他不由笑了，因为陈衍呆若木的样实在蠢得可。

他背对着他们挥挥手：“东哥又给我留个烂摊，我得赶回去收拾。”

散场以后倪正青陈衍卢开霁坐成一圈，把齐安东围在中间，三堂会审。而齐安东本人泰然自若，死不松。

倪正青上烟，听完这句话就陷了沉默。

倪正青，转先行从屋里离开了。

送完卢开霁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人了，陈衍坐在一边，想起杀青的那一夜。

他在台下此起彼伏的光影中找一个人，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人仍然一就能引他。

卢开霁说，有开心和圆满。还说，有遗憾和不舍。

第101章101（正文完）

齐安东偏着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盯了会倪正青，慢吞吞地说：“你为我的，我一直都记得。”

齐安东的决定没提前透给任何人，他和哪家公司都没有合约，连他名义上的经纪人倪正青都不知。

那晚齐安东就像里包裹着的一只野兽，叫嚣着要冲破桎梏，发无安放的情。他万分惶急，彼时陈衍看到的兴奋，现在想来也只是人生遇上重大转折的不安和忐忑。

“他不来找我商量还能找谁商量？”卢老反问。

“正青，你现在也不依赖我了，圈里认识你的人不少，就算我走你也可以继续带其他人。新人一茬接一茬，这儿新旧更替的速度比哪个行业都快。你得带几拨人来才算成功，总跟着我有什么息？而且我不当演员了，也会照顾你，有事尽来找我。”

一截烟灰落在地上，他说：“行吧，东哥，都听你的。我从这行就跟着你，你现在要走，我就是突然有儿……无所适从。”

然后这个影便越走越远，被门外的光一圈圈包裹起来，最终消在那光中。

没错，陈衍无话可说。

“好

司机早被齐安东遣走，于是他们和卢开霁一起离开，先把老师送回家中。

他们静静地一同坐了一会，谁都没说话，直到卢老说：“我得早回家，老伴儿担心呢。”

陈衍还在犹豫，他又说：“你想什么就说来，不用斟酌，也不必修饰，用些隐晦的修辞。我最怕你把事都憋在心里，因为我一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得习惯和我说话，好不好？”

“我不是突发奇想，”他恳切地说，“至少想了半年了。你们也别劝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齐安东对他微微一笑：“从不后悔。”

如果有一天你的偶像突然要从你视野里消失了，你来得及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无数人发懵。

多东西，包括我曾经想都没想过的。”

这个漫漫长夜许多人都是醒着度过的。

齐安东要退圈的消息像一火星，从一小群人的瞬间扩散成千里的震动，燃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