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东望着天板想了想，颔首：“你说得有理。”

齐安东帽墨镜罩一应俱全，差被人当恐怖分赶走。

衍认真对他说，“我觉得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因为没人养老躺在疗养院了。”

他悄悄握住齐安东的手。

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家谱都没有，给不给谁传宗接代一都不心。可陈衍还有一大家人呢，就算他爹同意，他娘同意，他七大姑八大姨会怎么想？

“我就知你对自己的外貌和魅力一清二楚，故意装模作样地到卖。”

“知什么？”

齐安东满意地。

“那你呢？我害你亏那么多钱，还给你找一堆麻烦，你后悔吗？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想砍死我？”

不知该有多少人被齐安东迷住，可是齐安东已经不在这里了。

齐安东刷的一下把脑袋转过来盯着他，特幽怨地问：“那你后悔不？”

郁远和林浩言这两个角各有各的缺陷，也各有各的魅力。郁远自负，每次现都带着无其右的骄傲，让人着迷；而林浩言年轻，朝气蓬，像一丛火焰，快要灼烧到你心里。

虞向笛死的那场戏在全片里只算一个小□□，陈衍看过以后却万分确定这场表演一定能被所有人记住，甚至十年、百年以后，都能被人记住。

“不后悔，”他把声音放，蹭过去摸齐安东的肚，“跟你一起在敬老院过完这辈我都不后悔。”

他亮晶晶的睛在黑暗里

他们的五官明明都是齐安东，却因为化妆和表演的差异展现截然不同的引力。

陈衍开始庆幸当初没有把其中一个角让给别人。

“唉，”齐安东惆怅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好了，疯没了，换了个小傻。”

陈衍也不生气，傻呵呵地笑。

“没，”齐安东把手搁陈衍手背上，“我当时就想，这他妈是个疯啊，我不能跟疯计较。”

是他让他害怕了。

陈衍叹了气：“我爷爷那辈有七个兄弟，我爹那辈只有三个。到了我这辈，叔叔伯伯都生了女儿，就我一个男孩儿。我爷爷看到每年过年家里人越来越少心里不兴，我一生就给我取名叫陈衍，希望我开枝散叶，让人丁再兴旺起来，可现在……”

陈衍看着郁远和林浩言在电影里排排徊徊，兜兜转转，咬尾蛇一样追着自己的尾绕成一个圆。齐安东的表现可圈可，他边看边叹，甜又愧疚，这样的齐安东怎么能被他一个人据为己有？

提前放映那天陈衍和齐安东都去看了。

只要这电影、这个片段被人记住，会有无数人见证他和齐安东的情，但他们一也不会知。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彩，一个在大众视线的丝剥茧下仍然藏得好好的秘密。

他手就是一掌拍在齐安东肚上，和他妈拍他爹大的样如一辙。

这和他的剧本没关系，是因为齐安东实在演得好，几乎，让他都到害怕。他想起那天齐安东抱着他，再看电影里他惊慌失措的样，无论如何不能把那仅仅当作一次表演看待。

“啊！我就知！”陈衍突然小声叫。

“你看，他们以后记得的，就是我年轻英俊的样，他们会永远怀念我。”齐安东在他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