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鸾的目光重又回到童晋上，“暂就这么叫着吧。”教主这会儿对他终还是和对梁桓那些人不同。

景暮夕再也听不下去，拉开门走了来，怒目看着说得起劲的几个少年。几人毫无惧意地迎着他的目光，竟带着几分轻蔑。景暮夕自压制心中怒火，什么也没说，了绮园奔会客厅去了。

凤青鸾欣地笑笑，“澄清与否教主大抵不会在意，不过你刚刚那番话若是亲自说给他听，他说不定会受用。”

凤青鸾却是不理，先行离去，还不忘提醒景暮夕：“教主休息之时不喜有人打扰，景公请稍候吧。”

“我们并没有要瞒你，只是教主觉得也没有必要特地对你说，你不要误会。”凤青鸾回转，“而且这事，本不是我灵教所为。”

另一个少年：“教主这么……该不是为了那跛吧？”

“我知，”景暮夕，“当日追杀我的人不肯张说半个字，想必是我熟识之人。”抬去看远仍没有动静的童晋，“此事与灵教无关，且灵教有恩于我，我心里自识得。教主与几位护法也不必为此事太过费心，日后我找到仇人，自会为灵教澄清。”

“把他带回来那日你不是跟教主一起？”先前的少年又问。

“我已了灵教，算来还是凤护法的下属，”景暮夕与他比肩而立，“‘公’二字可不敢当。”

凤青鸾向他了，“景公找教主有事？”

又一个少年摇轻笑，“在仇人下求，这事也亏他得来！”

“凤护法。”景暮夕一边向他走去一边低低唤了一声。

斑斓的草前那人惬意仰卧，夕在他脸上投下片片金黄光影，静谧柔和。

“怎么安排还不都凭教主一句话。”梁桓翻了翻睛，“这下他非但不知是教主所为，还要激教主的救命之恩，教主岂不一举两得。”

景暮夕不惯与童晋单独相，本想改天找机会再对他说明，迟疑了许久终是又再回转来。

景暮夕沉默了一会儿，又：“那些传言……也不必刻意瞒我。”

弟退了，景暮夕却没有走向童晋，他看见凤青鸾正远远地站着，似是也正注视着浑然不知的童晋。

犯之罪的，却不想教主这般大度。回想童晋的话，也觉是这么个理，既是教，为何还要循着所谓武林正的方式事？待得回过神来想要答话，早已连童晋的衣袂都看不见。姚万山心下称赞，这位教主，当真洒脱……

童晋却不在那边，问了弟才知，大教主心血来在练武。

景暮夕微微一怔，随即转，“有劳凤护法转告吧。”

“你们听说了没，灭了景家满门的是教主啊？”傍晚时分，无所事事的少年们围着绮园的石桌，开始议论早上听到的事。

弟引着他来到童晋平日练武的地方，景暮夕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地方虽是宽敞，却没什么特殊的陈设；北边是个大园，拱形的石门两侧各刻着个“灵”字，听弟说那是历代教主住的地方；西北角上着许多草草，旁边放着个大大的藤椅，童晋此刻没有如弟所言在练武，而是正躺在藤椅上小憩。

“得他！”梁桓斜了一景暮夕的窗，“为的什么倒是不知，不过多半是见他长得好看才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