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夕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从前只唐焕是众师兄弟中待自己最

“别叫我师父！”方正一脚踢在景暮夕，“我方正可教不你这样的徒弟来，为了教的功夫居然卖相，你可知廉耻为何？”

方正抬了抬手，堂中又恢复安静。“暮夕，众弟当中你知为师一直最疼你，为师念在你为报仇才委屈自己的份上，今次便不与你计较了。”方正重回堂上坐好，“现下你离了教重回师门，为师念你孤苦一人，总是不忍将你逐的。”

“求师父开恩。”东侧一名弟站来跪在景暮夕前，“九师弟遭遇如此大劫，若不能报仇实是叫他生不如死，请师父网开一面。”

景暮夕回看他，“怎么了？”

正，迟疑地开：“师父……”

“暮夕……”唐焕停了脚步，不再向前。

景暮夕愣在当场，这一功夫要是废了，自己就真地永远也报不了仇了。半晌，景暮夕才缓缓开，“弟不肖，师父若要废去弟武功，弟甘愿一死。”

“是啊爹，”方正旁站着个容貌秀丽的少女，此刻正轻轻地拉着方正的衣袖，“九师兄报仇之后定然都会听爹的安排，爹又何必将人往死里呢？”

才走来却见有人立在一旁，显是等着他，景暮夕缓缓迎上去，“三师兄，适才……多谢了……”

景暮夕连忙向他磕了三个响，“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景暮夕了声谢却未起，待得方正和众弟都离开了，他才缓缓站起来，心下却是一片沉重。

“但你必须答应为师一件事，”方正沉着脸，“你上的功夫不是我所授，自行废去吧。”

景暮夕被他踢倒在地也生生受着，如今内力厚倒不如何疼痛，只是被他一番话说得心如刀绞，“师父，弟知自己该死，他日报了仇，弟愿在师父面前以死谢罪。”

这人正是刚刚为他求过情的方正门下三弟，唐焕。“暮夕，我知你这些时日必然受了许多苦，”唐焕材与景暮夕差不多，神情与声音却都要温和许多，虽算不上英俊，倒是净利落，“不过你可别因为童晋施了些小恩小惠给你，就被他收买了啊。”

唐焕迟了又迟，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中更是真情，“我……我也很担心你……”

方正年逾三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稍稍平复了怒气，：“既然莲儿都这么说了，为师便宽限你些时日。行了，都散了吧。”

“你这逆徒！”方正怒，“你我不舍得杀了你么？”

“嗯，”景暮夕一边应着一边同他往卧房去，“本就是我不孝，害师父担心了。”

“如此甚好。”唐焕面微笑，“你别看师父今日对你这般凶，他老人家其实很是担心你，刚听说你家事的那几天，他整日坐立不安的。后来知你在教，师父虽然有些生气，但我看得来，知你还活着，他老人家是松了气的。”

景暮夕这般说法无异于承认了方正的话，众弟立时接耳了起来。

景暮夕微微皱眉，“我与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三师兄……”景暮夕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承认了方正的推断后，竟还有人肯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