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你唤我来的。”

赫连抬起下，“那你，就只是来嘲笑我的？”

“嗯。”炎焱淡淡地答：“我以为赫将军戎一生，见惯生死，被人伤过，也杀过人，应该不怕死才是。”

赫连站在囚车里，还如同在军中一般，腰板得笔直，目光刚毅果决，对耳边的咒骂充耳不闻。

“夫君？”赫连震惊，指着他的鼻：“谢凌鸢，你怎么死了还是如此不知廉耻？”

“小鸢！”炎焱打断他，在他腰上悄悄了一下。谢凌鸢噘噘嘴，“没什么事。我胡说八，赫将军，您别介怀。”

“放心，我是死了，不过你没有。”谢凌鸢轻笑一声：“不过，也快了。”

“钟闵？”赫连愣住了，“关他什么事？”

“你怕死？”

赫连将信将疑，“你是来找我索命的？”

赫连冷看着他，“奇怪么？”

“大恩？我死你，对你有什么恩？”

赫连白了他一，不再理他，看向炎焱：“一副面，无畏。”

要说对不起，他是对不起，可既然怎么都是错，又怎么能说他罪有应得？

“喜男人就是不知廉耻？哈哈哈..，赫将军，那你那忠心耿耿的钟闵兄弟，要不要脸面啊？”

“他喜...”

谢凌鸢挽起炎焱的手臂，“赫将军，这是我夫君。若不是你刺瞎了我，让我死了，我也遇不上他。”

“哈哈哈..赫将军，凌鸢睛都被你刺瞎了，上带的枷锁也不比你少，我怎么找你索命？再说了，你不是上就要上刑场了么？”

“赫连他真，明明内心悲痛绝，这面，还是摘不下来。”

“赫将军，你莫要动怒，凌鸢是随夫君来的，是你叫他来的。不然，凌鸢也不忍心，你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来叨扰你的清静。”

“吏大人，你成全我罢。”赫连凝望着炎焱，神恳切而悲伤。

“小鸢

“你不是死了吗？吏？难得我已经死了？”

赫连自嘲一笑，“若是战死沙场，又有何惧？可我死得狼狈，到来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这份愚，我承受不起。”

满心忱，一盆冷。

“哼，那你到底是来什么的？”

赫连中噙着薄雾，“我赫连，以前无愧于心，自然无所畏惧。可我现在，心中有愧。我放弃了百姓，他们会唾弃我，辱骂我，把家破人亡的恨施加与我。我守了十年的城，和蛮打了十年的仗，被他人不费灰之力夺了去，我甚至都无力辩解。你说，我怕的，是死么？”

“怎么会？”谢凌鸢给他行了一礼，“凌鸢激赫将军的大恩还来不及，怎么会来嘲笑于你？”

“赫将军，别来无恙啊。”谢凌鸢朗地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一也不好。”

赫连勉力扶膝站起，前有些模糊，大的前人边，似乎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清瘦影，他眯了眯睛，又惊讶地瞪开，“谢…”

他被押上刑场，跪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昂首。他就要这样死，不能有军人的死法，起码要有军人的姿态。他闭着双，目光淡漠如常，注视着低下的百姓，突然一抹浅薄的笑。

“不是。”炎焱淡漠地说，“可脆弱并不可耻，非要面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