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心觉得疼。

“好看呢，什么样的打扮都好看。”

她不由己，不能自己赎府寻他，而他也在不久之后因言获罪，被贬去湖州，在被贬路上染了风寒便过世了。之后再过了二十年，她思念成疾，在游园会上多喝了几杯，回去的路上脚底打掉河里。好在被故人司命提了上来，这个可能让她罪加一等的自杀算是没成功。

陈沁慈掰了一遍手指，又掰了一遍，疼的有些厉害，单心也跟着觉得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就你嘴甜。我包放哪了？”

“看今天这天气这么好，等的人也该来了。”

离开窗，往里屋走，那个叫白芷的女孩把手递了过来等她好，再把帽递上来。

她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本应该没有所谓的疼的，但是陈沁慈有怎样的病痛，或是怎样的情绪，细弱纤毫她都能够察觉。

“诶，我給收起来了，我上拿给。”

白芷年纪刚过了十五岁，是两年前陈沁慈从大街上把她捡回来的。兵荒的年代，小小年纪跋山涉从西北来到南方，父母都在路上死了，她当时也饿的奄奄一息，只剩了半条命。

我来，我等着。”

他小时候都是在合州由爷爷带大，从情角度来说，他也更亲近祖父母那一辈一些，所以即便李光磊对他比较疏远，甚至连姓都让改成随妈妈姓元，他都能够接受。但相较于自己，吴汉洲好像更像是李家的儿，对于这一，元珩心很不是滋味，中毕业索就违拗了家长的意思，自己任了国，后来还幸运地成了艺人。

妈妈也曾经和元珩谈过心，说他们李家有愧于吴汉洲他们一家，既然欠了债，无论如何都应该还上。至于他们家到底和吴汉洲一家到底有什么渊源，元珩始终不得而知。

陈沁慈着了一绛紫的旗袍靠在窗边，轻盈的窗纱垂下来，时不时被风撩动几下。她最喜的事情，就是靠在这临街的一面窗前，一边看着楼下车龙，一边掰着指数着自己的前世。其实统共也就九世，要是算上在上界的那一段的话，十世也就勉吧。

在另一个世界，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在现实里的大概已经都腐败了。意识被束在别人的里，已经不是她第一回遭遇了，只是这一次被困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一些。

***

星君说，十世为倡，少一刻钟都不行。前面的九世，无一例外都沦落风尘，无一例外，都和拓昀转世的那位差错，或生离或死别。她尤记得前世，她喜的是一位年过甲的尚书，着了一样的喜，当时她年纪才不过二十。在将军府上为官，府上来了客免不了要来些琴瑟歌舞。她第一次见到刘空山就是将军府的宴会，他坐在席间饮酒，而她就在厅侧抚琴，手指上拨着弦，睛却从那刘空山的上移不开。

“这样好看吗？”陈沁慈对着镜来回转照了照。

陈沁慈，或者说文鸾，知自己罪孽重，也不是救一个难民就能把这债給抵消的，在白芷面前她也从来不摆大小的架。

说起吴汉洲，元珩对他的印象始于中，那时候时常在家里看到他。李光磊一向对他这个儿冷冷淡淡的，而每次吴汉洲来的时候，李光磊对他的态度尤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