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谁傻谁开门。

“好！”

我睡不着。”

谁知窗又被人拍响了。

倪瑞在床上划了条线，指给惊蛰看：“左边这半床，你的，右边，我的。明白了？”

倪瑞受不了了，伸胳膊主动把惊蛰揽到自己肩膀上，说：“行行行，来来来，搂着吧，别动，快睡。等等！！！我说你小睡觉不穿睡衣是怎么回事？”

“倪倪，你没事吧？台上有榔，你再不声的话，我就破窗去了。我怕你会事。”

不多会儿，隔主卧里传来呜呜的哭声：“倪倪坏，倪倪凶我，今天还是我生日呢！还没过十二……倪倪坏，惊蛰好怕，惊蛰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

“不要抱我！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不要吵别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再智障基本的礼貌总得有吧？倪昌隆没教你这个吗？”

“关灯睡觉。”

这下雷雨声听的真切了，也只剩下雷雨声。

“哦……”

“哦好……”

门外没了动静，倪瑞以为把惊蛰劝退了，躺下继续酝酿睡意。

倪瑞被噎得够呛，将

倪瑞有些顾虑，万一放惊蛰来，智障惊蛰一个榔甩过来怎么办？

倪瑞气不过，捶了下床。

不理他。

倪瑞打定主意不说话。

这才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弥补他的。

倪瑞嚎：“我睡了！别烦我。再吵吵就！”

你睡不着找我就能睡着了？

这分明搞得咱俩都睡不着好吗？！！！

“你害怕就开灯睡。”

他要对惊蛰好的话，他弟也会原谅他的吧。

倪瑞耐着回应：“我睡了，你睡不着就醒着，明天没什么事儿，你能睡一整天补觉。”

跟个智障个什么劲儿？

砸门声锲而不舍，他不应声就不停似的。

他怎么就忘了，主卧次卧共用一个台。倪瑞怕自己会无意识自杀，选择了不通台的次卧，惊蛰现在住的是与台连着的主卧。即是说，惊蛰现在就站在次卧的窗前。

挨了砸他只能自认晦气——总不能跟一个智障讲理吧？

“倪倪，你开开门，我害怕。”

烦烦烦！

又是倪昌隆！

惊蛰没吭声，翻过了，后脑勺对着倪瑞。

倪瑞回敲了惊蛰的门，把抱着抱枕的惊蛰接到了自己房间。

连同他弟的那份一块弥补了。

倪瑞心知又说错话了，他不想歉，也不吭声。

“？？？”

惊蛰睡不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

“惊蛰乖，抱枕就不要让它上床了。别丢别丢，对，放在椅上。”

“惊蛰！”

倪瑞刚躺下，就有胳膊藤蔓般缠住了他，脸枕着他的肩膀，一条还搭在了他上。

察觉到自己的气可能过于严厉，倪瑞重复：“惊蛰啊，咱们关灯睡觉吧？”

“开开门！”

“我……习惯睡。我……以前不这样的，倪昌隆不让惊蛰穿睡衣睡，倪倪不喜惊蛰这样？”

开了门面对一个在神病院呆过的智障，他才害怕！

倪瑞听得心烦意，直抱怨装修时没考虑周到，房隔音效果太差太差了。抱怨着抱怨着，突然就起了悔意。

倪瑞：……

他确实对惊蛰态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