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的面表情明显一惊，有些怔地看着她。

“我觉得我有资格知真相。”苏妙平静地对他说，语气却是无比的定持。

程铁沉默良久，长长地叹了气，凝声：

“我知，我并不是因为那个才过去的。”苏妙捧起茶碗啜了一，也不嫌黑红的茶汤涩，顿了顿，，“之前品鲜楼的投毒案我什么都不知，前些日却听说这件案不是意外，是周诚和一品楼联合起来扣陷害我爹？”

叹息一声：“二丫，你这又是何苦，那小的确不是东西，不说你爹，就算是你当初对他也是一心一意的，连婚都订了他却说跑就跑，还跟那样的小娘们跑了……唉！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你也没法，他现在投靠了佟家，就是品鲜楼也没法跟佟家的财力对抗，便是你爹当初也被佟家了个满是包，佟四那混犊着呢，你若是往前凑，你家里还有一堆人呢！”

苏妙沉了片刻，缓缓：

“原来是这样。”

苏家女眷当时并不参与酒楼经营，大家都是事之后才知晓却也知得模糊不清，关于那件事，没有人比作为昔日副厨长的程铁知的更清楚。

“二丫，你又何苦知，品鲜楼已经卖了，你爹也没了，你们娘几个能过得好好的就好，何必自添烦恼……”程铁皱皱眉，并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碧波巷来，苏妙去了趟与自己合作的万家糖坊，回味对制糖很兴趣，认真地参观了一圈，回过

“程叔，你能把当时的事情对我说一遍吗？”苏妙轻声问。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只是那个姓林的捕快从以前就和你爹有过节，你爹不肯受林捕快的勒索还去衙门告了一状，让林捕快丢了差事，从那时起姓林的就时常来品鲜楼找茬。事的前一天姓林的又在品鲜楼闹事，当时差大打手。第二天姓林的又来，非说要菜，客人上门总不能不招呼，你爹就让人招呼着，正是那一天，姓林的吃了一碗蘑菇汤，之后又闹了一场。半却死了。后来查时说那煮汤的蘑菇是毒蘑菇。品鲜楼货一直都是周诚负责，给品鲜楼供货的老钱家那一天所有的蘑菇特巧全被一品楼买走了，周诚又刚好在集市上碰见一个挑扁担的山民。就包了他手上的所有蘑菇，可事后却压找不到那个山民是谁。你爹当时信了周诚的说辞，我们也信了，只当那是场意外。你爹后悔自己没认清楚毒蘑菇把人吃死了，认为那是自己的失职。他惜周诚，当时你和周诚又刚刚订婚，他也是怕你着急上火，所以就一个人承担下来了。后面的事你也知。那狗知州不往衙门送钱就是谋害人命送了钱就是意外一桩。到你爹狱时我也只是觉得那知州是个昏庸的狗官，谁知后来生周诚跑了，接着周诚又现在品鲜楼和佟四混在一起。前后事串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周诚摘不去。在这事之前我曾经遇见过周诚和佟四一起在一品楼。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当时跟你爹说了你爹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周诚和佟四在事之前就已经认得了。”

她很快抛开这件事，又与程铁闲话了些许，知程铁现在自己生活不成问题，放下心，答应会再来，之后便起告辞，程铁趿拉着木屐一直将他们送到巷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