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蔺沉默了。半盏茶功夫后才：“我作为薛氏孙伴读，以后要是不幸卷什么险局当中，牵连到薛家了，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让我突然病逝？”

薛蔺要的消息，陈氏也

“那你就不要卷去。”

薛蔺震惊了，半晌才：“你居然拿你亲儿和媳妇二十多年的婚姻，威胁你自个儿的亲孙？”

薛蔺觉得不太妙：“喊我阿娘嘛？”

就威胁你了，咋地？敢送我，就别怪我在里翻浪。

薛正文冷笑：“庸妇当休罢了。”

他震惊地拉着闩好的门板摇晃：“阿翁是嫌孙儿给薛家丢脸了吗？孙儿文能买诗，武能打架，谁敢看不起我、看不起薛家，他份再贵重，孙儿也能冲上去把他从人给揍了！给他个下威看看。阿翁完全不必担忧。”

陈氏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发着光，对薛蔺：“好儿，你可给阿娘争了气。”

薛蔺唾骂一句：“老匹夫！”

薛正文怔了片刻，以为嫡孙是在投降，语调柔和了许多：“这诗是你作的？”

孙乖觉听话，薛正文也就给了颗甜枣。第二天一大早，薛正文就把薛蔺父亲和陈氏叫过去夸奖了一番，说他们教有方。还说陈氏德贤惠，要薛蔺父亲好好待她，少在妾室那边连。

薛蔺为炮灰角，不敢自谦，只怕一门似海，皇帝要拿他当婿。所以祖父薛正文问他要不要时，他再三推辞，决跟悲剧命运说不！

祠堂内。

七盏长明灯排成一排，烛火摇曳昏暗。供桌上摆得满满的牌位刻了血红的字迹，森森地自睥睨着十五岁的少年郎。

薛蔺开心地回答：“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写的，孙儿了十文钱从他那里买的！”

他阿翁薛正文越看越来气，一打在他跪的蒲团上：“还不跪好？！”

薛正文差被气得一气上不来！可伴读牵涉到站队问题，他总共三个孙，庶孙送显得没诚意，嫡长孙又是万万动不得的。左思右想，只有这个嫡次孙最合适。

这本是架空历史的，这里的人自然没听过现实世界的古诗古词。

薛正文怒目而视：“我真后悔当年给你阿耶选了这门亲事。陈氏无才无德，把你教得如此无法无天。这等庸妇，不休弃掉，难不成让她把你毁得更彻底？”

然后嘛，他这不听话的嫡次孙就被阿翁罚跪祠堂了……

***

他行缓了缓心气，：“你月例不多，去账房多领儿银买诗吧。”

薛正文果然脸大变，气得手捧心，转就让人喊陈氏过来。

其中恐怕还有从这帮伴读里预选驸的意思，毕竟联姻才是最可靠的利益结合方式。

薛蔺吓了一大，接着没事儿人似的，笑眯眯对阿翁：“阿翁别气嘛，我给你念首诗，你消消气。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望明月，低思故乡。”

少年跪没跪相，直接坐在小上，一副百无聊奈的样。

知他这是同意了，薛正文大笑而去。却在拐过拐角时，气得脸，就连大业朝的开国皇帝都没骂过他，他居然被自己亲孙给骂了。

薛蔺吓了一，他买诗能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想把他包装一下，以免在皇帝和公主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