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喜明明没有睛，可众人似乎能受到他传递来的视线。

苏钰就更害怕了，瑟缩在楚姮背后，看都不敢看。

铜鼓巷的店铺大都是关了门的，尽一家挂满白幡、挽联的店铺，却将门大打开着。

顾景同问：“怎讲？”

顾景同略的给他讲了讲苏梅和李仲毅的纠纷。

店铺里摆着许多棺材，角落里还有各香蜡纸钱、圈石碑，看起来森森，暗沉沉，铺面而来的桐油混合发霉的味极其难闻，楚姮忙抬袖掩鼻。后的苏钰也似乎很害怕，他靠近楚姮，从她后探一只脑袋。

“……不成啊夫人，顾县丞还在呢。”

楚姮顾景同等人也是一惊。

但看杨腊小心翼翼的模样，楚姮只好转，几步走到顾景同跟前：“待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柯志喜，然后再去明月镇看望蔺老夫人，这事你不许给蔺伯钦说。”

“李仲毅？”柯志喜愣了愣，他忽而桀桀怪笑起来，“倒是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自从他妻朱氏死后，我便和他没有来往了。”

门槛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短打打扮，发糟糟，正埋着脑袋刨木。

便在此时，去打听的两个衙役快步走来，对顾景同：“县丞，找到柯志喜了，他就住在柯家镇铜鼓巷的尽，只是……”

“只是怎么？”

苏钰年纪小，被他吓了一，忙捂着双。

顾景同还算镇定，他皱眉：“我们不是来买棺材，是想问你关于李仲毅的事。”

顾景同微微一笑，倒是风倜傥：“这不行，答应的事情怎能反悔。”

“你他什么？”

他：“既然如此，夫人请自便。”

他站起，众人才惊觉他量十分大，杨腊不算矮，可在柯志喜跟前，愣是低了一。

他扶着门框，声音如砂纸办糙：“李仲毅……他怎么了？”

“那又如何？”楚姮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将顾景同逗笑了。

顾景同明知故问：“可蔺大人并不同意你这样。”

楚姮这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两个衙役的话倒是勾起了楚姮的好奇心。

柯志喜沉默半晌，苦笑：“十年前，我的确和他情同手足，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但亲兄弟都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更何况我跟他呢。”

披散发的男人，面目惨白，薄无，没有睛，而是黑的两个窟窿，衬着他背后的尽是一棺材，看起来仿佛是地狱里爬来的厉鬼。

“县丞去了就知。”

正文二九章

她牵着苏钰，跟着顾景同、杨腊等人来到铜鼓巷，却发现这里十分破败，暮晚的风一，竟让人遍生寒。

“你是柯志喜？”

柯志喜似乎也察觉到来人，忙抬起，沙哑着嗓问：“要买棺材？”

她问。

“有觉悟。”

楚姮看他两，：“你这人如果风，那之后你欠的四十九两九钱银就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