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似乎也认命了，他涩然一笑，自顾自的说：“我不是清远县城的人，我老家……是在十里湾。”说到此，他扭看了公堂外的李仲毅，一个嘲讽的笑，“秀君与我青梅竹，我们三岁相识，十三岁互定终。秀君脚趾畸形，而我，四岁以后就再也没长过，残缺的人可能最是惺惺

杨腊和胡裕的办事效率很。

不多时，便听人禀报，钱已经被抓住了。顾景同看了蔺伯钦疲倦的脸，劝：“佩之，你先休息，明日再升堂审案如何？”

钱听到这话，“噗”的一声笑来，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悲凉。

“钱并没有尾随，他一直都在你们队伍之中！”

蔺伯钦：“不会。”

蔺伯钦他还没开，那钱竟先声夺人：“蔺大人夜抓捕草民，定是为了十年前朱家那桩旧案。肯将十年前的冤案拿来重审的，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蔺大人蔺青天一个！清远县有蔺大人这么个官儿，当真是百姓之幸啊！”

一问一答，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让众人诧异至极。

钱并不，他甚至是矮小的侏儒，他藏于朱氏的肚里，来到朱成业家中。待夜，再从朱氏肚里钻来，下毒放火。的确是天衣无的计策，可他没想到，张老隔着窗纸正好看见了他破腹而的那一幕，“鬼婴杀人”的谣言就这样传来。

蔺伯钦和顾景同被她一语惊醒，发现所有事情的疑都一环接一环的连接起来。

苏钰李仲毅柯志喜等人都在公堂外旁听，没过一会儿，材矮小却长着一张老成人脸的钱，被带上堂。

“我从实招来，大人可会网开一面？”钱抬起，问的一脸认真。

蔺伯钦语气一顿，冷冷的看着他：“既如此，你便从实招来。”

更何况不久前，楚姮还在街边见过钱。

楚姮拢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她一字字：“若我没有猜错，钱他是躲在……朱氏的肚里。”

他慨然：“大人说的是啊！”

蔺伯钦神冷肃，对他的油腔调完全不在意：“然而对你来说，却是不幸。”

蔺伯钦问的很直接：“朱成业六，是否被你所杀？”

“不必。”蔺伯钦喝了已经冷掉的茶，一边整了整官帽，一边急匆匆的往公堂去。

钱回答也很直接：“是我所杀。”

杀害七条人命，逍遥法外十年，本朝律例，只能是斩首的大罪。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夜里开堂的。

光秃秃的，什么遮挡都没有。若有人尾随，我绝对能够发现。”

楚姮看了手里提着的药，叹了气。

“苏梅也是你所杀？”

即便这只是假设，但蔺伯钦仍然侧首，对杨腊胡裕吩咐：“立刻抓捕钱归案。”

因为他太矮小，没有合适尺寸的枷锁镣铐，杨腊等人便站在他后，怕他行凶逃跑。

“也是我所杀。”

“你……你这话何意？”

此言一，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