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曾听见家中从韶京带来的下人碎言碎语说，苏老太太对老侯爷一心一意，可惜老侯爷却不是个情的主儿，虽未到妾灭妻的糊涂程度，但是一生也还是纳了七个小妾，有数名通房，终其一生，老侯爷都未对哪个女特别上心，重义却薄情。

她笑笑：“方才祖母差跌倒，我想将祖母扶起来，却被人说是要推倒祖母，人都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我

她手中还拿着那个六角香炉，悄悄对准了跌坐在地的祝芊月的，打算将这香炉砸过去。

好可怕……

苏老太太看着祝芊月的目光里满是不满与嫌弃。

这一生未免太过不幸。

苏老太太犹不解恨，狠狠瞪了祝芊月一，才对着程祈宁乖乖了：“都听萍姑的。”

苏老太太的又瘦又小，柴一样，这时候力气却大的要命，程祈宁与秀两个人皆使了全力气，才将苏老太太拉开了。

程祈宁走到了祝芊月边，居临下地看着她：“天已经黑了，祝还是赶快回自己的院吧。”

祝芊月忽然停下了啜泣：她居然认得她！

程祈宁察觉到了祖母的动作，赶将那六角香炉夺了下来。

只是现在看来，苏老太太一生育有三儿一女，大儿早逝，二儿被赶韶京，三儿不学无术如今又全无踪迹，而小女儿则是坠崖亡……

祝芊月跌坐在地上，鬓发有些散，那只绾发的玉制簪歪了，几缕长发散到了两颊上，原本的清丽气质不再，样十分狼狈。

谁曾想程祈宁居然这么快就认识了她。

炉上雕满富贵，熏香阵阵，程祈宁不过接过来片刻，便觉得自己的手上染上了香。

老太太见程祈宁拦着她，还有些委屈：“萍姑，这人欺负你。”

程祈宁却止住了秀的动作：“秀，别动，让她自己起来便是。”

她原以为这程祈宁刚侯府，还是没办法分清楚侯府的姑娘们谁是谁的。

她知自己的祖母病了、傻了，却从未见过祖母这般疯疯癫癫的样。

苏老太太便一对老侯爷冷了心、冷了情，与老侯爷只算是相敬如宾，而将自己的全的都倾注到了儿女上。

她挪了挪脚，想逃方鹤居。

程祈宁常听父亲说起，祖母她是自诗礼簪缨之家的嫡女，行为举止无丁错，堪称作贵女典范。

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就喜不已。

可是今日，是她将欺负“女儿”的人打了一顿！

程祈绢像是愣住了一般，傻傻站在一边，里满是惊惧。

老太太在未得病之前，自然不是这任又幼稚的样。

时候她也不愿意顾忌苏老太太的份了，奋力挣扎了起来。

先前她听人说萍姑掉下山崖了，她后悔得要死，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女儿。

她先是嚎啕，后又捂住了脸嘤嘤哭泣，肩耸|动，哭得梨带雨。

苏老太太心里又骄傲又解气。

与此同时，程祈宁与发现了状况不对飞快赶过来的丫鬟秀一起，将老太太与祝芊月拉开了。

程祈宁想到这里，更是心，柔声对苏老太太说：“我们不追究好不好？”

秀看着祝芊月一直跌坐在地上，弯下想去将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