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是个喜看脸的，单说这貌就足够她喜这小姑娘。

他可以心安了。

足够了。

所以说……福宁长公主是个晴不定、易喜易怒的人？

心里忐忑，多年的修养却让她的仪态仍旧无比端庄，款款走到了福宁长公主的边。

和唐尧唤她小字带给她的尴尬不同，听见了长公主唤她小字，程祈宁心里更多的是惴惴不安，不明白为何方才还言辞犀利的长公主现在突然对她无比和善。

联系起了那日唐尧送她回院，又突然生气的事情，程祈宁的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判断。

知自己被人试探，程祈宁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不舒服。

他娘亲的心气傲，世间没什么她看得上的，能对程祈宁说这句赞的话，就说明娘亲她很喜程祈宁。

故意？

试探的结果也合她心意，小姑娘不卑不亢的姿态与护短的脾气已对极了她的心，让她大为欣赏。

五官段竟是无一不标致，不而朱，脸颊比桃还要艳动人，所谓绝不过如此，这等容颜瞧上去便让人心生悦然。

说起这福宁长公主，实在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现在的大楚皇帝最开始即位的时候，政局动，基不稳，曾被叛军。

那时候叛敌兵临城下，局势堪忧，长公主一介弱女又有在，却挡在了她的弟弟——大楚皇帝前面，与即将冲破城池的敌军斗智斗勇，才拖延了时间，等到了援军，护得了大楚皇帝的命无虞。

程祈宁立刻明白了长公主话里的意思，她这是特意来试探她了。

当初赵氏已是京城最为人称的贵女，名动京城，程颐更是公认的韶京第一的男，而程祈宁挑着赵氏与程颐的优长，竟是比当年的赵氏还要。

程祈宁猜不透长公主的心思，在唐尧屋之前，这长公主看上去已经被她惹恼了，可是现在这般，又好像是很喜她。

虽觉得被冒犯，但面前是王朝最尊贵的长公主，还是母亲的好友，她一个晚辈，又岂敢真的说自己恼了？

程祈宁依言走了过去。

再回想起自己最开始的那些话，与小姑娘下不悲不喜的小脸儿，长公主不免有些惴惴，忙问她：“方才本说话故意说重了些，念念可是有些恼了？”

可是长公主为何会想试探她？

也

唐尧实在是很怕自己的娘亲会如前世一般，敌视程祈宁。

这般女若生为男，今日江山许是已经易主。

站在一旁，张到手心直冒汗的唐尧终于舒了一气。

而福宁长公主瞧着小姑娘柔的侧脸与修长白皙的颈，直叹老天对这孩的偏袒。

而起初这锦丝坊那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挑衅的话，不过是试探试探罢了。

程祈宁知分寸，松开了长公主的手，再度福了福：“祈宁不敢。”

簪上的苏随着程祈宁的动作不住晃动，长公主见她第三次行礼，礼仪形态挑不丁的错，反而觉得有些不开心了，她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待她有些疏离了。

“念念，过来，让本好好瞧瞧，本也近十年没见你了。”

她走过去之后，福宁长公主笑着将她的手拉住，盯着程祈宁白白的芙蓉面看了半晌，才说了句：“真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