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苟延残，为了活命，爬上那些吐浑狗的床，殷勤的伺候戎迂人！他们怎么有脸说我阿自讨苦吃！”

他拿胳膊抹了把泪，飞快地扫了呼延骓一，睛里都是愤恨：“他们说，我阿没了……”

她认得刘拂，可并不熟悉。仅有的那些认识，还是因为常常跟着义父，才偶尔能见着那些官宦人家的弟。

见刘拂不肯抬，也不肯回答，她放缓了声音：“小郎君。”她轻轻的说，“小郎君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也是才知，我阿她也和我们一样，被吐浑狗当战利品，易给了戎迂。”

刘拂低下，没吭声。

刘拂还在继续。

骨的刘拂，哭成了这样……

“那些女人就应该为了保存家族的脸面，一把匕首，一绳索，像我阿那样，带着清白之死去！”

他直接大声吼：“我怎么忘了，你是个阉人，阉人哪有什么气节可言！阉党把持朝政，除了搜刮敛

“住嘴！”

“那些骨的家伙们说，我阿不肯服侍叱利昆的一个手下人……自刎了。”

赵幼苓个小，坐在睡榻上，睡榻矮矮的，两条垂下，正好踩着了地。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毯，她赤脚踩着，脚趾迟疑地蜷曲起来。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阿，虽然是嫡，可待我们几个庶的兄弟妹向来和善。”

刘拂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为她这个“阉伶”说话，就定然是个骨的。

刘拂不过才十二三岁，赵幼苓如今虽才十岁的年龄，可心里还是那个在草原上飘零了四年的十四岁小娘，看着他只觉得他同弟弟一般，需要好好说话。

赵幼苓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他们该死！”

“我阿没了，他们怎么还有脸说我阿不识好歹！”

刘拂站在门，满脸都是泪。

赵幼苓霍地站了起来。

呼延骓看他这副模样，起把人拉到了跟前。

赵幼苓说的是汉话。

她也不怕呼延骓说不定能听懂，怕的是毡包外长了耳朵的那些人听到些好赖。

赵幼苓踩着虚的脚步，跑到刘拂前，揪住他的衣领，低声呵斥：“你住嘴！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除此之外，并无来往。

赵幼苓看了看呼延骓，见他脸上并没有厌烦的神，稍稍安了心。

毡包里着烛灯，烛火摇曳，照得他一张脸上泪痕明显。

刘拂的几乎刹那间绷了起来，瞪大睛看着她。十来岁的小郎君哪怕再瘦弱，也比女儿家力气大，剑眉斜飞，反手就把她推搡开了。

刘拂一一用了不多久的时间，赵幼苓没觉得这期间又会发生些什么。

赵幼苓看着刘拂，想了想，重新起了个话：“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了，有什么事还需要互相隐瞒吗？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是信得过我，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万一，我能帮得上忙呢？”

赵幼苓看着他，知他还有话没说完。

她问：“怎么了？”

“我住嘴？我为何要住嘴！你的气节去了哪里？”

他们是谁？

阿又是谁？

刘拂的，终于慢慢地抬起来了。

只是想到乌兰，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