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夫人说得好听，可在座的哪一个不清楚她这是推脱。只是若仔细追究，就是常乐公主的不是了。

随着黄昏的钟鼓声落下，闹的汴都城悄悄沉静下来，等到夜幕落下，白日的繁华过后，是重新燃起的除夕的喧闹。

“够了！”见常乐就要咄咄人，天眉蹙起，“成佳的婚事难你想放在此地说？缘分未到，何必要为难别人。”

常乐公主急了：“父皇，那成佳的郡主……”

赵幼苓站在乾心前的广场上，看着将广场映照得如同白昼的篝火，回看着盛装席的帝后，还有后妃、宗亲，缓缓望向天空。

再看常乐公主，脸已经青了。

“廖氏！先前我去你府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常乐公主恼羞成怒，“你之前明明说，你家大郎二郎暂时还不愿成家！”

香甜的气息，混合着爆竹的火硝味，在汴都城内飘。

赵幼苓看着常乐公主脸上明晃晃写着“你骗我”三个字，还未想明白什么，就听见那位夫人无奈：“月前公主来时，大郎二郎的确没打算成家。可那时只是情窦未开，如今遇见了喜的人，自然就满心盼着能早日成婚。”

“你倒是胆大。”赵元棠伸手她额，“要不是皇爷爷来得及时，你还不知要怎么收场，难不成真打算抗？”

如此，众女眷自然没有二话，微微躬，等皇后率先走泰殿，便依次跟了去，往前乾心去。

大可汗设宴，没有烟火，没有爆竹，也没有傩戏。只有草原上情的男女，在篝火旁着大开大合的舞蹈。

呼延骓从篝火旁离开，一路推开了无数上前邀请的女，面无表情地

“成佳的郡主，等成佳嫁时再说。”皇后角微微一冷，命女将常乐拦下，这才淡淡对女眷们，“既然陛下说乾心已备好了歌舞，不如一齐过去吧。都说江南人多窈窕，这江南女编的歌舞，可得好好看看。”

酒的香醇，醺红了无数人的脸庞。

“可是父皇……”

无论是内还是外，观看傩戏表演，通宵达旦的燃烧篝火，阖家守岁，屠苏酒、五辛盘，无一不是除夕的盛宴。

这是天禄十二年的除夕，几个时辰后，天禄十三年的天光即将到来。

尖利的呼哨声从苑一角窜起，数条拖着长尾的火球飞上天空，于空中炸开，发震耳聋的爆炸声响，继而碎裂成无数璀璨的星光。

赵幼苓落在后，见赵元棠和顾氏就在殿外等着自己，忙快走几步。

看着靖国公夫人，都是忍俊不禁的样，便心知这位夫人只怕是位极有人缘的。

可常乐公主的脾气直，哪里忍得下自己认定的女婿家压不乐意和他们联姻，当下就要质问起来，天却是丝毫没耐心看她在这儿胡闹。

赵幼苓笑着了额。

见常乐还要再说，天越发不耐烦起来，袖一甩，起厌烦：“够了，既然你们都闲了，不如招待宗亲们往乾心去。教坊司已准备了歌舞，不妨早些席，看看歌舞闹闹。”

他们年轻，挑，力旺盛，如同草原上的猛兽，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年轻貌的女们，扭动着厚实的裘衣都遮盖不住的腰，殷切地为人们斟酒。

同一片天空下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