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辉眯起。「我记得这场球，那是我参加的最後一次中联赛，一场败复活冠军战。对方是连续两年都获得冠军的队伍，一路顺利地过关斩将、晋级决赛。反观我们是日夜挥汗练了三年，好不容易在第三年才获得角逐冠军荣誉的权利。倒数一分钟，79比81，篮下禁区布满敌队球员……」

。今天不是来讨论我的人生，而是你们……你和王逸……我丝毫不记得对你们过任何会被你们记恨、找碴的事，你们没理要冲著我来啊!」

「你两个转圈，甩开二对一迫盯人的家伙们，一个箭步向後投。唰地空心篮，全场起立呼一分多钟。这记多赚到的三分外线球，也使你们後来居上、反败为胜地赢得当届的冠军奖杯。」

脑海中早已褪的青光辉，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人慎重地收藏著。

叹地望著远方，沈默片刻後，男人下最後一啤酒，以认命的吻说：「好了，你想从哪个地方开始听起?」

「阿逸下喜一个人到人多的地方，像这时候多半都是我倒楣，奉命陪他。多亏中联赛他不是每一场都要看，要不每天都陪他夜归，被他爸骂、回家还被我妈踹，我肋骨都不知要断几次咧!」

曜辉半转过脸，看著莫杰。莫杰撇撇嘴，不很情愿地说：「那场比赛，打得确实相当彩，看得人血沸腾。」

莫杰搔搔，嘟囔著：「麻烦死了，乾脆一次都搬来算了!」

「莫先生，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好啦、好啦，不要大呼小叫的，阿逸已经在睡觉了。」莫杰一耸肩。「不过我怀疑他是在装睡，搞不好正躲在楼梯那边偷听我们讲话，那家伙最会逃避了。以前都是我在帮他收拾烂摊的。」

「很壮观吧?里面拍的东西撇开不谈啦，当年为了想找一家能把照片洗得这么大张的相馆，我可是陪阿逸在大台北地区找了半天呢。那小于连挑框、裱褙的时候都特别罗唆，烦死我了!」也跟著站在旁，莫杰嘀咕。

语毕，男人打开书桌屉，一本、两本、三本，厚厚好几叠的剪报，照片全都放在曜辉面前。论分量，那实在不算少数。翻开一看，有从校内刊，报章杂志上搜集来的，也有自己偷拍的，反正主题就是「铁曜辉」的个人搜集。

「为什么这边会有我中时代打篮球的照片?」错愕。

「……好个难题。」男人拧拧眉。「我也不知那儿算不算是起，不过……你跟我来吧，给你看样东西。」

他们二刚一後走起居室，莫杰带著他登上楼梯，来到一间满是书柜的房间。除非瞎了，否则曜辉要下看到那幅挂在正中央的幅、真人等大小的照片都难。照片中的人，曜辉在十年前曾经看过，而且天天在镜里碰面。

「失去耐了吗?」莫杰一笑。「刚刚还那么冷静的说。」

有些，甚至是连曜辉都不知，或是不记得的东西。

「你……在场?」

一边翻阅，一边就

「当然是从开始。」

照片里的他，一手运球，另一手捂挡开对方球员。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洋溢在而有力的双里，浑都被自信的光芒覆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