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舟啪的合上那叠并不厚的资料，推到顾淮面前，他说，“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你要不要问他？”

他说，“现在就去。”

害怕他接受不了的真相。

他当然想回去看看，看看顾淮究竟是否还活着，或是连葬礼都已经完成，若他已死，他想知，他的家人会为他难过吗？不怎么说，他也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吧？

“……”

万一呢？

脚步声渐近，顾淮手忙脚地脸上的泪，胡地往后翻着，里面清清楚楚地描写了他从小到大的事迹，包括他见不得人的生，在大的时候被人领回顾家，以及在学校里受到的欺凌和恶意。

“阿初他……对我很好。”

他不是不能够回顾家确认下，只是他不敢面对那真实无比的现实，没有亲看到自己的死亡，他的内心总还存留着一丝侥幸。

……

可他再一次见到照片上那曾经的自己时，他还是忍不住下泪来，为着心中那份再也见不到了的悲哀。

顾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

路轻舟从厨房来，看到他愣愣地盯着家人员那一面，于是问，“要带你回顾家看看吗？”

只是见不到罢了。

他的泪忽然就下来了。

他自认潇洒地对过去的自己说了声拜拜。

父母呢？他的亲生母亲呢？

可他又害怕着。

顾淮犹豫着，然后被路轻舟拉了门。

这世上，已经不会有顾淮这个人了。

一时间顾淮陷了两难。

顾淮心中的气球忽然就像是被人戳破了一般，整个人都在了椅上，他觉他的眶有些酸涩，忍了忍，将那逐渐弥漫的汽了回去。

“……”

会为他伤心吗？

但他又不敢细想，这同样可怕。

“所以你的愿望呢？”

路轻舟翻过一张纸，“你很难过。”

顾淮抖着手接过，看到路轻舟一喝完杯里的，拿着杯盘了厨房，很快那里就传来了龙哗啦啦的声，他翻开第一页，曾经的自己便对着他微微笑着，脸颊旁两个酒窝。

顾淮捂着，只觉得坐在对面，低着安安静静翻看纸张的路轻舟，绝对是个恶。

他几乎是抖着手看完的。

万一同样有个不合躯壳的灵魂躺了他的里，用着他的名字，活跃在这世界上呢？

过去的生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所以当他睁开睛，发现自己有了新的份新的人生时，他并没有任何负担便接受了这一切，曾经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现在难还会比这更糟吗？

“……阿初给你的？他、他……是不是知我是顾淮？”

噗哧，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刺心脏的声音。

顾淮的心砰砰，他沉默着，跟在路轻舟后面慢慢下了楼。他脑里得很，各思绪开始频繁地

顾淮的声音低沉，隐隐还有些哭腔，路轻舟抬眸看了他一，又低说，“他只是对他哥好。”

剩下是便是对他家人的介绍，有父母和他的亲生母亲，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

。

然后冰冷的恶这样问他。

何况有了新的份，他是不是就能够将他藏在心底的话，光明正大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