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坐了片刻，柳敬南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二十余年来所经历的如同走灯一般在他脑中不断闪现，喜悦的、悲伤的、痛苦的、心酸的，各滋味齐齐涌上心，直至最后淑容嗔怒的样闪过，那些压得他几乎不过气的情绪一下便消散了。这一刻，他再也坐不定了。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场纠葛当中，我是个失败者，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江宗鹏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早该想到的，是人非，有那般优秀的男捧着真心守在她边，细细呵护着，她又怎会不动心！是他想不明、猜不透，才导致如今这般下场。

自上回夫妻二人开诚布公长谈过后，柳敬南便愈发的没脸没了，往些年那个不苟言笑的夫君仿佛像换了个人一般，让她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那一次的争吵便彻底将前一段日的粉饰太平撕裂了开来，两人心中各有疙瘩。他怨她仍想着柳擎南，她恨他只记得儿及那个救命恩人之女。

听到他提到了唯一的儿，江宗鹏脸上亦不由得浮现几分骄傲、几分愧。他自然清楚儿一直坐冷板凳的真正原因，可亦没有别的办法，如今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他心中又是欣又是伤。

他的沉默，便是彻底激发夫妻矛盾的导火索。

江宗鹏有几分失神地望着他，见他一脸坦诚，神真挚，片刻才苦笑一声，叹，“是啊，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都一把年纪了还执着这些未免可笑……”

“我就知、就知会这样，若是擎南，他才不会这般待我！”那日五公主的话至今仍如一刺一般扎在他心中，擎南、柳擎南，被誉为柳家新一代希望的少将军，五公主曾经的夫君，在他失踪的这几年内取代他成了五公主的夫君，或者，在五公主不曾察觉的时候，亦慢慢取代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驸爷，擎南还有事，就此告辞！”他猛地起，朝着江宗鹏拱了拱手，也不待对方回应，转大步了门，接过下人递过的缰绳，飞上，双一夹，只听得一阵匹嘶叫声，一人一刹时便奔了好长一段距离。

“江公勤勉，又是个认真肯学的，假以时日必有所成。”柳敬南不愿再多说这些，话题一转，便转到了年前突然被任命了差事的江沛上。

“夫人，老爷回来了！”正整理着给女儿女婿的礼的淑容，听到丫的回禀后只‘嗯’了一声，继续忙着手里的事，直到到一阵风掀过，接着整个人被便一力度扯了过来，直直撞一个熟悉的宽厚膛。

她脑的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柳敬南低沉的噪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一声声缠绵骨的呼唤，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阿容，阿容……”

她无奈地轻轻拍着越老越粘人的夫君的后背，似哄

说到此，他想到早些时候见过的五公主，对方待他的态度，心中一窒，垂下睑收敛思绪，这才，“为了江公与永宁县主，你与长公主殿下都得开诚布公地谈一番，这般远远地避开，只会让夫妻间的隔阂越来越。”

柳敬南神复杂难明，又一将茶嘴里，这才抹抹嘴角，诚恳地，“驸爷，若是早二十余年你对我说此话，我定会喜不自胜。只是，事过境迁，是人非，人心易变，情丝变迁，柳擎南心中另有他人，只愿驸爷与公主殿下早日解开心结，举案齐眉、白偕老。人生短短数十载，转便过了一半有余，年轻时那些恩恩怨怨又何需记挂于心，左不过，她如今是你的妻，是与你生同衾、死同的妻。不为旁人，便是为了江公与永宁县主，你……”

五长公主府的大公江沛，正是江宗鹏与曾经的妻所之，因他份尴尬，同启帝虽对他有几分赏识，可碍于贤太皇太妃及文馨长公主的脸面，只是授了个七品小京官。直到年前才突然将他提到了六，让不少朝臣差惊掉下。

可是柳敬南却是知晓当中的原因的，原是永宁县主嫁前求到了同启帝跟前，算是，为兄求官吧！

都永宁县主刁蛮任、不知轻重，可从这一来看，柳敬南却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终究，是他连累了儿，他，是这世间上最失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