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望着他，只觉得一颗心缩成一团，像是被大力士狠狠在上面捣了几拳，疼的他只觉得冷。他走上前去再次环住少年，一安抚他失控的情绪，“别笑了……不想笑就别笑了……”

圈通红的少年却忽的笑开了，他伸手遮住自己的眶，笑的停不下来，“谢公这话问的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哈哈哈，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林声音哽咽，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吻他面上的泪珠，“别说了……”

少年这次却没在排斥他的怀抱，而是整个人都无力般压在他怀中，嘴里却还说着不留情面的话语，“我如何要不笑，老天怜顾某，先是给了顾某一个好名声，然后凭着这个名声让在下娶了一门亲……多大的便宜啊，世人还有谁能有我一般的幸运，凭着一个不堪的声名便能娶回一位人儿……”

谢林捧着他的脸，一一细细吻上去，受着怀中人的轻颤，“你若怨我恨我，便怨便恨，不必这样伤害自己，骂我打我都好，不必这样压抑着自己。终究，是我负了你，是我利用你。不是你的错，是我这般贪婪无情之人的过错，不是你……不必将错都归咎在自己上……”

可是再痛再悔又能如何，时机不对，早就过去了，回不来了就是回不来了。

“难我想的不对？”孟一乐挣开他，退后两步，一一动手解开自己上的束缚，外袍、中衣、里衣，一层一层剥落，展好的形。

少年一边笑一边泪倾泻而下，双手盖都盖不住，整个人抖的停不下来，他努力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意，却还是不可控制的来，“我曾经那么信任你，是你一将那些信任撕碎的，那么残忍的，亲手将它们全撕碎，面带嘲笑地让我远啊……这不才是谢公该说该的事情吗，如今却这般问我……我竟、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孟一乐冷声开：“怎么，谢公这么多时日的纠缠，不就是为了这档拿不上台面的事儿？你居朝廷要职，那特殊的喜好没几个人知吧，是不是找一个心甘情愿被你压制的男特别不易，又鄙夷于风场所的男倌，于是便想到了弃如敝履的顾某？”

两人之间一直以来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这一间书房内尽数挑破，再不用费心维持表面的和平，孟一乐任对方在自己上亲吻了一段时间，这才平复下情绪，淡漠：“如此的易，谢公可算满足，是不是该说些实话了？”

谢林轻吻他的动作猛然停住了，捧着他面颊的手僵住，温度渐渐散去，他不敢确定一般轻声问：“你刚刚这话是何意？”

：“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少年在他怀中呜咽不停，“对，是不该说……捡了这么大的便宜理应闷在心中，自己关上房门再偷着乐的……是不该说的……”

“你这样想？”

肤暴在微凉的空气中，不由得带着几分瑟缩，少年却笑着抬起双眸看向他，“易完成之后，只希望谢公钱货两清，莫再拿那些不着边的话搪我了。”

这几个字说的太慢太艰难，倒是让孟一乐差真的信了他在痛在悔一般，却又觉得心里泛一诡异的快之意——原来这个人也会痛啊，原来他也能后悔曾过的那些事情啊，真好啊，让他痛吧，让他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