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脸渐渐变红了，微垂。她在一片善意的起哄声呆不住，逃离来，了最近的一家书局。刚在一排书架前站定，就看见良泽在收银台付款。她匆匆走到他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嘿，闵良泽！”

“学霸耶，这么学习。”

“哪里。”“那你有发现看的书吗？”

两个人在茶店里打发着下雨的时光，店内很安静，没有放音乐，雨在玻璃上，淌落在泥窗台上。窗台上的一盆鲜绿的芦荟，挨着一摞薄荷叶。良泽看她望着那两盆绿植株，问她：“你在家喜养草吗？”

“嗯，喜的。我最喜养仙人球。”她转看着良泽，微微抿了抿嘴角。

“咦，夏碧云？你也来了这边。”

我可不敢卖。嗯，你在这边等一会儿。我开始看他去书局那边了。”

“哪里，怎么可能”

“我就不喜，嫌麻烦。”

她也回以微笑，看良泽走远了，她略低着。视线掠过已收拢的瘪瘪的黑雨伞，伞面上的珠倏忽汇合，又“呼噜”一下动散开，沿着不锈钢伞柄淌到地上，在磁砖上形成一小块晶莹。有雨那浑浊的气息，生腥。

他们俩临窗坐着，学校周围都没人。良泽看腕上的表，上课时间快到了，就和夏碧云别：“我去上课了。外面雨还有大，等雨住了，你再走，记得将伞还给书店的老板。”

“好。”

她恍惚间似乎又嗅到那时的气味，馥郁的香气息，听到家长考生的喧嚷声，外面世界一切都是模糊的，她的心思很笃定，跟在那个人后，就似乎蔽除了世间

“你们男孩大多数是这样。不过我记得你养过仙人球。”

“嗯。随便逛逛，看有没有新书。”

良泽看着夏碧云手上的装裱素淡的诗集，心里一动。等他们闲谈完，天很快沉下来，云急速地聚合，不一会儿，天空就飘起了细细雨丝，不很重，却沾行人的衣襟。良泽和夏碧云在檐下躲雨，边散漫地碎语。后来，看外边的雨愈下愈大，良泽就向熟识的书店老板借一把伞。

“嗨，你也不替我说说他们？”

“是什么书？”

他们匆匆间撑伞到学校对面的茶店避雨，叙旧。良泽低声询问她，“你喜喝什么味的茶？”

“还有一次，你的杯倒了，洒在我书上，你把一整盒纸巾递给我。”

“七里香，嗳，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不过这本诗集很老了吧。”

良泽那时候已经走到茶店的玻璃门，又转朝她灿烂的笑容，情：“你以后也可以到这边找我玩。”

“你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在桌上摆了盆仙人球。你不知，每当你下课去了，经过你桌边的调的男生总要下几刺下来。”

“好书是不分时间的。不是说只有历经时间的淘洗，经典才能留存。”

“你后来都没向我要回。”

“香芋味的。”

“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良泽搔了搔，有困惑。

“呃，有啊。”

“呐，你看。”

“谁会记得这样的小事？”

“嗯。”

“麻烦拿一杯香芋茶，一杯柠檬，谢谢。”

“我偏不说。”夏碧云才祛除羞涩，面容上清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