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便是人与生俱来的良知？就好似人们看见恶狼追赶白兔，会想要拿起木驱赶恶狼，可当看到猎者屠杀狼崽，又不免想要放其生路一般。

山路蜿蜒，激勇，单司渺使劲了浑解数，才勉避开了溪底嶙峋的礁石，可仍然止不住竹筏的颠簸旋转，让坐在前方的君无衣有些心惊胆战。

“去拿竹撑来。”单司渺说着系牢了手里的最后一竹板，接着二人合力将竹筏推到了溪边，先后坐了上去。

矛盾中，人们并不是看不透这弱，竞天择的世，只是人之所以为人，不过是比旁多了一分怜悯之心罢了。

看着自己忙活了一夜的成果，君无衣着被竹刺伤的手指，得意地问一旁的人，“如何？只要乘着竹筏顺而下，不半日我们就能到山下。”

君无衣在临行前问她，“老人家可知，有什么路是可以最快下山，这片蜀地的？”

君无衣将单司渺在一旁放下，自己则找了一些竹木来，将外衫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将那些木竹略地绑在一起，成了一个简易的竹筏。

“还真是……什么都会啊……”不多片刻后，君无衣瞧着面前崭新的竹筏，小声夸赞。

单司渺用力将手里的撑杆河床下，以减缓竹筏的速度，经脉间仍是疼得厉害。忽地一个急转，竹筏整个腾空而起，再重重地落在面上，差

单司渺自小混迹于江湖，自认什么诈凶恶之人都遇见过，却没有从前的老人神情中看什么算计来。这般质朴，单纯，没有任何由来的帮助和关心，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哪怕是对着份不明的陌生人，也理所当然的想要向弱者施以援手。

”单司渺这一次，直接问了。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君无衣咬牙切齿。

单司渺瞥了那七歪八斜的竹筏，掬了一捧洗了洗脸，才幽幽地开了，“就你这玩意儿，怕是还没漂几里远，就要散了去。”

君无衣了谢，背着单司渺很快找到了那条溪。

君无衣见他能站起来了，略微诧异的打量着他，连他刚刚的挤兑也一同忘到了脑后。只见对方一步一挪地走到他的那竹筏旁，利索地三两下拆了不太牢固齐整的分，重新打磨，结绳，动作十分熟练。

在单司渺咬下大饼的第一，他从未到过这奇怪的觉。从前在他的中，这个世上利益永远多过人情，人之中，自私才是理所应当。可如今，他却一回觉得自己看错了，或许，这个世界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哎呀，那你们可问对人了，从这里往南边儿走，就看到一条溪，顺着溪而下，就能去。”老人家。

托好心老人家的福，单司渺二人饱餐了一顿后带着对方所赠的一包粮又匆匆上了路。

“你问我了么？”单司渺摊了摊手，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

“慢！”瞧着前面飞奔直下的小瀑，君无衣禁不住喊了声来。

那老婆不太会说话，支支吾吾了半响，才，“这，这不是应该的嘛，这么多人追你们两个，看你们这狼狈的样。”

溪湍急，正合二人的心意。

“抓稳了。”单司渺轻喝一声，臂上一撑，便使得竹筏脱离了岸旁，快速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