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还是黑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宁知书把画架支好，端着调盘，一边考虑构图，一边等待太从地平线爬上来。

啊，竟然不是梦……

那声音很稚，是混合着少女与孩童的清澈音，好像初的细雨，滴落在黑屋檐的瓦片上。几个宛转甜的音调如同燕，跃着拂过耳边。

第十章在线.

仿佛来自亘古的大洪，跨越无数时光尘埃，奔腾而来——

歌声划破盘踞于此的永夜，万千光芒自云层直而下，大片云朵被染成橘红金黄的泽。宁知书的瞳也被染上同样的金，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久没回过神。

陆以霜把茶杯抱在手里，心里是很动的。但是刚刚发过誓不说话，她不好意思这么快反悔，糊地，便转上了车。

忽然他听到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谈声，和细碎的脚步声。

“天啊啊啊啊啊啊！一大早去写生！！！有幸听到我人生中听过的最震撼的歌声！！！有录音有真相！！回家上传！等我啊啊啊啊啊啊！”

这直击心底的穿透力，这广袤而浩然的音域，这不应该是人类能发的声音！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发现那个小湖泊的。这个地方他以前就来过，湖光翠，景宜人，偶尔会有情侣来踏青。离市区很远所以没被改造成公园，不经任何人工修饰的样颇有野趣。他今天早早赶来，是一时脑发，忽然想来画日。

大早起来熬到现在，就这么一小杯。

甚至有专业的音乐人士私下到打听，这段音乐到底是谁唱的？是不是经过后期加工？

宁知书苦笑：现场他听得差昏过去，怎么可能想起来去找歌唱者是谁？而且当时他潜意识觉不该去打扰，否则对方会像童话里的灵一样，飞快藏匿起来。

这样涤灵魂的音乐，不怕没有伯乐赏识。到当天晚上，这首音质模糊的清唱被赞几千次，之后又被许多微博大v转发，转发量过万，成功爬上门。

等他失魂落魄地抬，才发现早就过了日的时间，太已经悬，唱歌的灵不知所踪。清醒过来的他完全没在意自己空白一片的画板，他一把抓起手机，开刚才录的音——

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陆以霜此刻躺在床上，查看着系统，一脸的茫然。

然而这样清甜的开始好像只是试音。沉默数秒后，那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

他很快把那段音乐传到了网上。

等车在视野里消失，钟若渔才转回别墅，他今天还有别的事要。

绵密而清冽的嗓音，将尖上的音符织成遥远而空灵的旋律，那空旷渺远的歌声，仿佛亿万星辰，自银河倾泻而下！

“奇怪，今天什么也没，怎么信仰值疯狂地上涨，是故障了吗？”

没有鼓，没有乐，只有单纯的人声，只有悠远反复的唱，却制造了一场盛大的幻境！

这么早，除了他竟然还有人来这里。是来什么的？宁知书脑中闪过无数个猜测。

是谁在唱歌，林中灵吗？

很快，他便知了答案。

宁知书犹豫了半秒，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宁知书是本市院的学生，每天闲暇时间最喜的事情就是抱着画夹到转悠，将自己所见那些平凡或丽的景致，用手中画笔记录下来。

——他听到了自己一生中听过最的歌声。

他抖着手地打开微博，发了一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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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书回去后立刻把这段录音给朋友炫耀了一圈，恨不得让分享给所有人。手机的杂音也没能破坏这段歌声的，每个人听完都在不停地问他：这是什么歌？谁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