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六多。徐父病情基本稳定，人也清醒过来。

看到徐景涵来，丽萍的脸立沉了下来。

徐景涵

丽萍站起，走上前拽着徐景涵的胳膊厉声说：“还不快给你爸认错，赶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不要再来往了。”

母亲的话让徐景涵觉得比外呼啸的寒风更加凛冽，刺得他的心又冷又疼。

不知是因为守护多年的秘密被一朝破，还是对被人跟踪偷拍的恐惧，徐景涵拿着照片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面惨白，咬着一言不发。

徐景涵见状，心里不禁“咯吱”一下，犹豫着轻声：“爸，你觉好了吗？”

丽萍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一个信封用力摔在一旁的病床上，“你自己看看，你都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

信封里装了几张照片，上面的场景徐景涵再熟悉不过了，全是他和顾韬的同居生活的场景。有顾韬在餐厅角落偷吻他时的情景，有两人勾肩搭背在超市买东西，甚至还有一张顾韬搂着他在家里看电视的照片。

见徐景涵不为所动，丽萍嘴里念叨着：“你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怎么现在好的不学却和男的搅和在一起，你难不知会得艾滋病吗？你嫌命大是不是？”

徐景涵走病房，护士正在为徐父扒掉输的针，丽萍就坐在病床前，旁边病床的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来还没人住。

好在儿徐景涵读书争气，考试几乎回回都拿第一，两就将儿当成唯一的神寄托，希望他能光宗耀祖，人地，所以对他更加严厉。

这时一旁的丽萍再也忍不住怒火，劈盖脸指着徐景涵斥责：“如今你长大了，一个人在渝州我和你爸也不着了，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和你爸！”

徐景涵却低下，一言不发。

徐景涵打开信封一看，长途奔波的倦意一下像是洗了个冷澡一样，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徐思源才缓过气来。

徐景涵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特别是在这要关，更是编不什么谎话来。他又不像顾韬那样谙委婉圆的语言艺术，只能着承认：“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谈对象了，对方……是个男的。”

“你——”徐思源指着徐景涵，气得半天说不话来，“唔咳……咳咳”。

徐母丽萍一向势，生起气来说话有几分刻薄。而徐父为人清又好面。夫妻两在乐温县一家老国有化工厂当技工，九十年代初，企业效益较好，夫妻两也曾风光过。后来随着厂经营每况愈下，心思灵活的人早就另谋就了，两还守着那死工资，生活平越发不如人了。

徐景涵一脸茫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妈你在说什么呀？”

丽萍赶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拍打徐思源的背，帮他顺顺气，嘴里不住的劝：“老徐，医生说了你可千万别心急。”而后又端起桌边的保温杯，“来喝，要。”

护士一离开，徐思源微微抬手指了指门。徐景涵会意，走上前把门关上。

躺在病床上的徐思源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你跟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给……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