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记得我如何飞升成神仙的，”宴宁竟愣了一愣，继而皱了眉，不知是不是在回想自己如何飞升的。

宴宁有些奇怪地看我，：“自是兴的，又怎会不收呢。”

“你有病么？”宴宁拿书卷敲了敲书架的木格，十分不客气地。

且不他如何误解，他有这般情绪，说不准也方便我问得什么。

“在凡间时候，你母亲可对你好么，有未有朝你发过脾气？”我耐心地又与他重复了一遍。

“你为何想问我此事？”宴宁疑问。

本仙君自然没有什么病，况且我本就无父无母，难不成他觉着我在诓他。许是方才那句吓着宴宁了。我迟了一会儿，：“我真个无有父母，不晓得什么时候化来的。方才记起一件事情来，想问上一问，那些有父母的，是何受，仅此罢了。”

轻地：“你有娘么？”

“误会，我非是这个意思，”我歉意地笑，又，“是想问一问，你有父母吗？”

宴宁回过神来，又问了句，“什么？”

我本不是想问他如何飞升的，只忽略他这走神，又问：“那你还是个凡人时候，你娘对你好么？”

不知是我说得过于恳切了些，还是宴宁太过于心。他听罢我此话，面上竟隐隐有些叹息与同情。莫不是他觉着，本仙君羡慕这亲情之味？

“一时瞧见个人间故事么。那故事里儿与娘说除非黄泉不得相见，后来又想见了，为着破誓挖了个土坑，只黄泉下，两人又在下见了。故而有些好奇，有未有真个母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的，”我寻思着不知挑了人

我摸了摸下，也有些不解：“但若是不收呢，娘的厌恶儿，也有的罢。”

“有，以往有，”宴宁了，似乎觉着要与我谈谈心，因此便把手上的一卷书也搁回了书阁里，语气有几分追忆，“往前在凡间时，有父母。后来便作了神仙，与凡间父母的尘缘断了。”

手中夜明珠散着清净柔和的光亮，我与宴宁在此互相问候对方的娘。乍一听有些鄙，我已然后悔自己一时不察，遣了这样的句问了来。

宴宁怕是仍觉着我无事挑衅不怀好意，手中保持着拿书卷的动作，惊疑地瞧着我，反问：“你有父母吗？”

“譬如说，后娘么，”宴宁语气悠长。

看来宴宁仙君还是由个凡人修得神仙的，多么不容易，定是经历了许多苦难劫数。我随了句：“凡人飞升得神仙，极不容易，倒也难为你了。”

“那你送些什么东西给她，她可兴么，会收下么？”我又问。

我咽了咽咙，只未闻。此话不是白话么。

“有发脾气么，嘿，不能由发脾气来断定好不好。许是有时候是为着好呢，才发脾气罢了。我在凡间那时候，我……那时候的娘，确然对我很好的，”宴宁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与我授课般。

“许是也有，”宴宁停了一停，才，“血于，不如何厌，终有回心的那日罢。倒是也见过生如仇人那般的，但孩是娘自己上掉下的血，缘由自然在旁的什么上……”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诚实。

“譬如说什么？”我顺着宴宁这一番话想，闪些什么念，又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