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簿你，可吓死小仙了，”云显到底年纪轻得很，瘪着嘴吓哭腔了。

“是本仙君的不是，”我诚恳地，“一时想起来，顺与你说说，长长见识。”

“不妨事，本仙君知晓的，”我和蔼地拍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好看也没什么，哪一个仙女不好看呢。瞧一瞧也不妨事，只是莫要忘了分寸。若是哪日过了火候，动了凡心，撞什么事情来……”

我靠着门框斜瞧他：“是么？”

找冥帝禀公事时未见过，在冥界幽都里瞎溜达时未见过，去长辞的召旻里也未见过。自然，呆在本仙君自个儿屋里更未见过。

“大殿下好像很久没有来过了，”一日，本仙君门那不成的小仙童颇为认真地与我。

我着额摆手制止了他：“不过十几日而已，哪里能算得很久。”

我接着可亲地笑眯眯：“天上落下荒雷电闪，先斩仙，再断神骨，再碎神魂，末了和着电光烟雾化了飞灰。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三界六四海八荒再一丝无迹可循。”

小仙童瑟瑟抖了一下，瞪大了睛看着我。

……与聪明的说话果真省事。

我离开门框，站定个端正的姿势，终于想得将这小仙童的大名叫唤一声，：“云显啊，宴宁仙君里的芄兰小仙女好看么？”

☆、几回魂梦（五）

后过了许久，我间或去瞧一瞧长辞，却没再如何见过扶霖。

“司簿原也注意到了，大殿下近来是在忙么，”小仙童嘴碎，又絮絮叨叨听得我疼。

“谢司簿好意提醒了，”长辞又笑，“我也只能给她个栖的地方罢了。倒是莫叫她为我连累了才是。”

往何了，更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可她又能去哪里呢，”长辞仍看着那杆竹，语气平平。

我说一说也无甚作用，换谁也不能真个再将华颜撵去。可见明白是一回事，能变动又是一回事。

云显仍惊魂未定，又张：“既是如此可怕，司簿可也小心些，莫要不小心……啊，小仙不是说司簿会动凡心，……总之，司簿也提防些就是了。”

“这……这般可怕，”云显声音哆哆嗦嗦的，脸煞白，忽而扑通给我跪下了，“司簿明鉴，小仙从未对芄兰仙女有过非分之想，只……只瞧过她几……还……与她打过两三个招呼，再未有其他了！”

我转回去书房，拎着一本书站在书

小仙童行浅薄得很，听我如此一问，毫不解其意，来了兴般与我：“可不是么。我数一数，有五六七八/九十……”

我好笑地看着他，了，撩开衣摆转了门。

他怕是觉着我可恶得，我伸手拎着他胳膊又将他拎得站起来：“何时说是你了，只是与你提一提罢了。”

“好看，”云显小仙童把得笃定，又面一变，立时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好看，不好看。”

“殿下心地良善，”我作不经意地，“往前大殿下还开玩笑说起，华颜姑娘再待得长久一些，倒是可与殿下结一桩亲事来。”

我索忖度一下，也不再遮掩，：“华颜终究是个姑娘，且还不是冥界的。若是哪一日，……难免往后有心者说些什么，殿下也无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