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谭锡看姜笑川没有询问他的意思，那心也是上下晃悠着的，他犹豫了很久，看姜笑川准备推门办公室，连忙喊住他：“姜市长，您不会怪我吧？”

什么忙不忙的？只不过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

据说容少白那边也是焦烂额，现在正在找合适的替罪羊，而且正在买通关系，给电视台施压，不过电视台有个倔得很的薛延，只怕是不会让他如愿。

啊。”姜笑川看他那藏着的忧虑就知谭锡一定是有什么难于启齿的问题，不过他不会主动去问——那是惹麻烦上。谁都知市长付鹏很看不惯谭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姜笑川不清楚，只需要知事实就好了。信访办主任这工作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一向是讨厌谁就让谁去，谭锡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怕心里不是那么好受的。

姜笑川有预，谭锡的这乌纱帽，也许是保不住了。

他安地朝谭锡一笑，解释：“谭主任您不用担心，这次的事情不是信访办的过错，我也不到您那里去。光应付媒，您的压力就够大了，更何况最近中央有人下来视察，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其实中纪委没有什么事情搞不定。谭主任您只放宽心，这事儿过去了就好，不要再想了。”

姜笑川的信条是凡事给人留余地，也就给自己留了余地，就像是说话不能说死一样，事也不能绝——尤其是在这情况下。

姜笑川知他指的是什么，前几天秋伯上访被拒，这才闹了楼事件，市电视台报此事之后，引发了公众议，不过姜笑川在这次的事件中却赢得了好碑——薛延的笔杆功夫自然是不错的。

谭锡以为姜笑川会责怪他，这其实只是他过于忧虑了。姜笑川的心机虽然不浅，可还没到指着一个人的过错就把人掐到死的地步。也许整个市政的人都等着看谭锡的笑话，他也很是艰难。

谭锡叹了气，“谢谢姜市长了，我要下去忙了。”

信访办事，要怎么？接受老百姓的伸冤诉求，势必得罪无数的政府官员，就算是政绩好也没有升迁的机会；不接受老百姓的伸冤上访，一事无成，也许在上级的中没有理信访事件已经是很好的政绩，可是表面上这些都是不作数的，大家只会暗地里觉得你懂行，会办事，却不会为你的升迁力——更何况谭锡跟付鹏市长的不合大家都知。

姜笑川眉一皱，却没有说什么。

他这话其中有几句逻辑不通，尤其是在提到中纪委的时候，谭锡一抖，瞥了姜笑川一，随手将烟掐灭在一边放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

在这个无情的大楼里，充斥着权力之间的倾轧斗争，不曾停歇。一个人失败了，倒下了，还有许多个人来替他的位置，然后继续着成功，或者是失败的表演。不演员换了多少拨，这之间的戏码却依旧如此老俗气，可是却能够让普通人迷恋。

舆论的魅力就在于能够凭借文字和图像将一个人的黑白遮掩，描绘自己想要，公众需要的颜。

再黑暗，只要有一望的光芒，就能够让人陶醉和迷失了

谭锡弓着背走了，看上去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