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知为什么容氏上一任掌门人会选择容少白，家族的继任者，必须是有责任心的人，要有那可笑可悲却又可敬的荣耀和使命，将家族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之上，要求掌权者不仅通权谋人心，还要在适当的时候作牺牲。

容少白这角，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容少白，如果你红家族，大约会是帝王。”

以一个命案为契机，策划了一起很可能会震惊全国的黑火拼事件，接着却直接了自己的盘，要彻底洗底，这份魄力——姜笑川不得不佩服。

容少白笑了一声，似乎也很慨。

可是姜笑川这手还不能不借，扫黑必须行，青团和赤固然是大，可容氏是本市最大的黑组织，是个成州市的人都知，扫黑不扫容氏，就像是吃烤全羊不吃羊只吃骨一样。

他拿起那份名单看了看，心中一凛，再看向容少白的时候才确认了这个人要洗白的决心是多大。这份名单上，有着容氏百分之八十的盘，他全来，这是要来个全盘推倒再重建了。

姜笑川收起了那份名单，然后端起了茶杯，这么一会儿虽然没说什么话，可是也该渴了。他低一看那颜纯正的茶，不禁摇笑了笑：“只希望，容会长日后不要为自己今日的选择而后悔。”

他其实不是对容少白说这话，而是

容少白对此也早有准备，他在参与火拼的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会有这一天，将那些阻挡洗白的人都投火拼之中，化为灰烬，成为新世界的土壤，为新世界的开启奠基。他都觉得自己很疯狂：“这是一个好消息。”

然后他拿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容少白还要玩儿一手借刀杀人。

“可我黑家族。”

成州要行扫黑大清洗这个消息，对决意给自己洗白的容少白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坏消息。

“这些盘，都是我清过的，剩下的一分没上来，是因为那一分人也是决心洗白的，我不能得太绝。”容少白略微解释了一下。

终究只是看着，没说话。

“不怎么说，这次火拼之后，成州会有大型的扫黑活动。”姜笑川还是说了这个早就准备好的消息。

他随手将这自己暗蓝的领带夹松了松，又重新放到整条领带三分之一，夹好了。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严谨，可是神却已经随意了许多。

不过这一次，不是借青团和赤的手，他是要借姜笑川的手。

说完那番话的他，只是抚着自己的袖，丝绸质地在灯光下，柔得不像样。

一份容氏盘的清单。

容少白的戒环缓缓地转动着，他的声音也不是很快：“容氏的盘，就在这些地方，能够被扫掉的都在这上面了，姜市长能够猜到我的意思的。”

这个规律，他知，容少白也知。只是他们都不说。

帝王什么的，他们都懂那是什么意思。

来，他只是用那隐藏了很久的沉目光看着容少白，似乎看到了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以后的结局，他中那曾经被容少白怀疑的沧桑再次涌了来，弥散在他眸的每一，又渐渐地凝聚到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