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一条尾，从天定的死期里，夺回了肖。

那株冰雪丽的百合，被他在了梧桐树下。

是真觉得好笑，因为从不曾想过，到来，改换了天命的竟是自己——

他没有了尾，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仓皇的逃里，没有一丝力气。

如履薄冰，就连凡人也心有戚戚。

商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累了乏了，便伏在冷的木床沿眯眯瞌睡。

肖还没醒，安安静静的躺在围着青帐的床上。

他没法真闭上。

肖今生余命，是他的……

闭就是落雷过后一场惊心动魄死亡。

第十九章记忆

商响蜷缩着，伸细小的舐着尾的断。觉不到疼，只剩下麻木和无穷无尽的疲惫。

“小响……”白悟虚言又止。

商响是只蠢老鼠，无可救药，愚不可及，为了士连来世为人都不要。

“长在房里，你们去看看他吧。”

商响眯笑，惨白的里透一血红尖：“我没有别的好，只能拼了命对他好。好到再没人能这么对他，或许他就是我的了。我是妖怪，不许什么三生三世，真要动了心，就只对那人好，好到死那天。”

和尚叹息着退了去

惨白的脸。

和尚一句话叹了三气。

和尚又叹了气。

实在不像人形，连鬼都不像。似乎只是一个虚弱至极的残像，料峭冷风一就会散去。

长……

但那又与死亡不相称，是肖心心念念的，与妖的来世缘。

听和尚说，有位叫觉行的僧曾为肖批过命，算他的死期，就在那日。

看到两人来，商响笑了笑。

惊心动魄的一夜恍如一场记不清的梦魇，醒来了，便又是一个清朗太平天。

【作者有话说：响响妈妈你！】

商响微微笑，角梢有冷寂的快乐。

那日之后，已经过了半月。

指尖苍白，不见血。

和尚和狼王赶到时，商响已经料理完了院中的污秽，为肖换上了衣衫，扶他上了床。

商响摆了摆手：“我累了，我想睡觉……”

畜生有多苦，商响比他清楚。

游走着，带着妖怪贪得无厌的秉，一下一下拂过他肖想过无数遍的眉梢角。

老鼠无声的笑，眨了眨沾了的黑睫。

中间也有醒的时候，短短的片刻钟，睁不开，分不清梦与现实。

商响了发苦的鼻，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发着，叫脑袋更昏，脆睡觉吧，不要梦，他讨厌梦。

和尚说，肖是个疯，从来都是。可他没想到，世上还有更疯的，不但疯，还不自量力。二百多年的破烂行，就敢改换天定的寿数。

可是，梦里有娘。

狂风骤雨，惊雷打得满城皆惧那日。

肖仍旧没有醒。

直到第四天，一束太光照了老鼠中。

说罢谁也不看，推开房门化了鼠。

“你图什么呢？逆天而行……是要遭天谴的。”

和脸同的一张一合。

商响坐到床，伸手轻轻挲他的脸。

这一睡，便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