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记忆

吃到个七八分饱，商响也不贪，撂了筷找酒吃。

璟笑着同商响打了个招呼，商响也冲他。自此，两人才终于算是认识了。

这孩对天上的神仙有自本能的崇拜，虔诚的想要亲近。

商响不知。

应了齐袖和晋长，商响跟他们一起了门。

齐袖天生一双情目，不看人时朴质纯真，看人时却又情意横生。叫人迷迷蒙蒙动了心，还犹然不自知。

齐袖倒是懂了他的意思，送来一记恶狠狠的刀。

他又是何必？

许是觉得尘世有悔，回天界去了吧。

神仙也会执着吗？

抿了抿嘴，商响低吃。

腻腻歪歪的，遭到商响无声耻笑。

词夺理，倒像那臭士不要脸。

齐袖时不时偷看他，一来一去的眉目传情。

自那日被认，商响便再没见过天君，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小曲酒，酒香四溢，就是辣。

空看了一秦遇常，十九岁的少年肖似当年的秦少帅，有些痞气，眉梢冰冷倔。

晋长还小，现在倒是不见得会生什么别样情愫，可时间久了，谁又说得准。

田家弟也到了，各自带着兔和萧行远。

商响轻叹，却已经生不起任何波澜。

萧行远依旧挂着冷冰冰的笑，中闪着蛇类独有的森冷寒光。

“响叔，怎么这些日都不见天君？”

只是那声“响响”萦绕耳际，总也挥之不去。

商响觉得并不好，仙妖殊途，是条歪路。

里的东西还没全咽下去，晋长混混的问。

这一世的秦遇常刚满十九岁，才上大一。小少年着了狐狸的，稀里糊涂的同这老妖怪谈起了恋。

“你自己说任我置的。”

商响只喝酒，不开腔，笑眯眯的听一桌人闲聊八卦。

他娘去世得早，父亲又死在了陈家一场除灵中，商响几乎是把他当儿养，提心吊胆的，怕他走了自己的老路。

晋长还在吃，肚撑得圆，嘴倒是不见停。

狐狸嘛，在情上，总要比别的妖怪天赋异禀。

渝州地西南，对这些时令节气原本没那么多讲究。然而毕竟是一年中最冷的日，齐袖穿着件白的小棉袄，带着蹦蹦的小阿长登门，邀商响去家里吃羊汤锅。

兔叫璟，长相斯文白净，乌黑的，真像只兔。看着确实如传言中脾气温和好相。

羊鲜，羊汤郁，吃了整个人都洋洋。

齐袖新买了一间三百平的大房，和他的小男朋友同居。

商响神飘过去，对方却并不看他。

大家又扯了些别的，像是神移情别恋攀上天帝，又像是鹤族小皇娶了一只丑蛤蟆……

像是在闲聊天界秘事，又像意有所指。

他像是知些什么，见商响来，悠悠然开：“听说玉山神的灵虚天君大闹地府，天帝一怒之下罚了他一百零八鞭。”

冬天冷得了，再过一日就是大寒。

不知怎的，恍然想起那日天君冰冷嘴过的。

他是凡人，掺和不妖怪的事，一言不发的帮齐袖剥虾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