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忘了，那时到底是贞观还是开元，总之是个人人称羡的华章盛世，就连柳絮都金贵着飘。

不笑的看了秦遇常一：“说不定人家是看上你了呢？”

商响不动声，任由他说。

“空了一间房，赁去收租。”商响一径瞎扯，懒得他们信不信。

主人那时八岁，面目尚看不今后的妍丽与妩媚。她为抚琴的上茶，无意间冲撞了那位尊贵的客人。

“那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年轻，可那样的风仪气度，却是在寻客中不多见的——

田梳从一开始就跟随着主人，本相是一柄绘着金纹牡丹的漆梳。

席间谈起旧事，田梳说她曾经的主人是如何风华绝代，艳冠长安。那是太久远的一段故事，齿间像是浸满了长安城的雨连绵。千年来，弟两极少谈及那位在渝州香消玉殒的魁娘。

许诺了小滨楼的丝凉面，诱哄晋长开，可他一个小孩儿又知些什么。

第二天，那位被赎了，一架红绸轿，风光的抬了宰相府。

白兔璟笑的为他夹来一筷菜：“响哥最近气比之前好些了。”

“我怎么听着那个神仙跟士差不多。”田梳疑惑的皱起眉，又转问商响，“跟士夹缠不清不算，这回还不声不响换了个神仙，商响你可以呀。”

商响怀疑他知些什么，却又不好开问，只能笑装傻。

田梳还是想不通，并且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在座的谁没见过商响喜一个人时小心翼翼细靡遗，生怕有一丝一毫不周到的样。听到晋长的说辞，顿时就些疑惑了。只有萧行远莫测，但笑不语。

商响抿嘴：“我对神仙可没什么兴趣。”

客人笑着说无事，轻轻扶起她，夸她青丝如瀑，目似寒星。

商响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想到那个人现在孤零零的在观里，心下有些不忍。

像是另一个，堪称极乐的世界。

“天君？商响的新情人？”田梳之前忙着谈恋，不知有这么一号人，想听闲事的心昭然若揭。

她呆呆的望着前这位四十多岁的英俊男人。

第二十九章圆

齐袖立刻怂了，辩解：“怎么会，我又不认识他。”

瓷片支离，片片碎在贵客脚下。

说完，便去安抚善妒好猜疑的小情人去了。

田梳还记得，当时的雨一连数月，绵绵细雨周密的覆盖着倚红偎翠的永乐坊，在苍凉伤的雨幕中，坊中的女人们却在纵舞笑。

晋长闻言转过来，嘴里还着一块酱：“那是，天君把响叔照顾得可好了。”

一颦一笑，一手指，都透着她不曾见过的贵气。

那年，主人初永宁坊，一位客人赏她的。

惯来严厉明的妈妈吓坏了，直直跪下，一径歉。又唤来公，要惩戒她。

盛世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客人将漆梳赐给她，便同抚琴的去了二楼。

后来，到她十五岁，已是生得容月貌，艳初成，琴棋书画较之寻常的文人墨客竟是毫不逊。

晋长为他作证：“是呀，响叔对天君可不好了，总是板着脸，有吓人。”

主人倚在窗前，抚摸着漆梳，脑海里，满是男人伸到前那，白玉一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