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一张脸，睛藏着一抹狡黠的笑。响响倔，雷声过后便忍着不会再怕。现在这样说，必然是在戏自己。

但要说后悔，却是不后悔的。

“那你想不想我再来？”

苦苦思忖，终于凑成了一句话。

目光恍若，不可探究。

肖说。“想。”很认真的样，就像再谈什么严肃的大事。

商响未曾见过海，但是他想，必然是这样的。

要是他记得，肖担心那些回忆太苦。要是他不记得，肖又觉得心中无法填满，空空如也。

肖侥幸的想。

商响扯他的手臂，故意撒：“你往里睡一睡，我还有些怕……”

商响眯起睛，认真打量须臾：“你比蛤蟆好看多了。”

看透世事的代价太重，该是由他来担的……

忍不住笑，商响说他：“戳一下动一下，你可真像只蛤蟆。”

痴心妄念折磨着，再也不得无情无无无恨无悲喜的仙人。

“快睡吧。”青年在床沿上挂了个边，保持着很有礼貌的距离。

肖说：“是真心的。”

依言往里靠了靠，少年立刻缠了上来。

对面的少年眉笑，凑近了他，温的气息立刻近了，呼间，气氛说不的暧昧。

淋漓大雨，停在了半夜两多的光景。

回之前，他同阎罗了最后一笔易，将自己的魄，同这间观系在一起。

他想，谁要睡觉？神着呢。

他胆向来大，有心捉撩拨，就算是木也要心的。

对方也是好脾气，又似乎是没有底线的纵容，他说不许走，就真的不走了。

风云散，层云的隙里升起了一月，将将好挂在窗角，照得少年白皙的面庞莹莹发亮。

可是戏就戏吧，总不能狠下心来同他生气。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一次见，但总觉得我们认识了好久。”

“我睡不着。”

好在他并没有等太久，十七年后，这个大雨滂沱的四月，他终于等来了突然闯的少年。

某晦暗不明的情绪升上来，肖目光微微黯淡。

“雨停了，明天我就走。”少年说。

明明是一次见面，他对谁都这么亲近吗？

或许……他是记得的？

微笑的睛闪着光亮，肖怔了一怔，目光转不动了。

商响蒙着被偷偷笑，可下一秒，被又被扯下来。青年沉着声音告诉他，蒙着被睡觉不好。

三十四章等

翻了个，贴在青年手臂上，商响睁大睛在耍赖。

洗练过的夜空海一样净。

如此，只要自己还在，观就不会消失。不论何时，响响都能有家可回。

雷声早就停下了，可他仍是无赖的缠着青年，不想让他离开。

舍不得他受苦，也不想让他变得沉懂事。

“说不定真的认识了好久。”

那是当然，要论容貌，当年细数天界，也没有几人能够及得上他。

可是，忘川之上，响响说过，他累了，已经不想记得了……

眉依旧，就连黑睛里狡猾的可情态都全无二致。是那段最快乐的日里，天真无邪的响响。

肖“嗯”了一声。

实在是退为难，放不下，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