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这么不坦？

商响说。

稍稍动了动手指，说不是沉重还是麻木。

仿佛因为一滴泪，又回到了开始的年月。

魂灵震了震，前似乎有烟绽放，绚丽又冷，手指都忍不住打颤。

“响响，我喜你。”

肖说话本就音动人，再轻柔一两分，更是古典乐一样华丽低沉。

只见青年的目光沉了几分，褐瞳仁成了一汪不见底的泉，连接着失落在地府忘川中的回忆。

“那你等到了吗？”

平平淡淡的讲。讲到小老鼠求而不得的痴恋，讲到他为救士断尾的疯，讲到他孤一人闯地府的绝望……

“睡觉吧，咱们一块儿。”

商响生些许迷茫：“你之前说要等的人，就是他吧，那只小老鼠？”

肖听声音里的艰涩，悻悻然住。

指腹划过温的泪珠，针刺一样痛。

这次不是脸颊……

“我不懂什么，你又在想什么？”商响弯起嘴角，睛发亮，右边脸颊隐约浮一个小小的梨涡，“难不成其实你想对我什么？”

商响见不得人哭，伸手抚过他的脸。

前的光蓦地消失，商响闭上了。

肖慢慢闭上，烟云般的往昔在脑海萦绕不绝。这话他在忘川诀别时就说过，如今不过是再说一遍。

却听见商响问：“喂，你喜我吗？”

“从前有只小老鼠……”

讲到后来，一滴泪划过了青年角。

活了千万年，真正快乐的，却只有那短短几十载的岁月光。

“那我也喜你吧。”

肖怔住了，仿佛被施了定的符咒，退不得。

肖一万个无可奈何，却又是真真的奈何不得。只好转过去，同少年面面相觑。

“会等到的。”

长久的沉默，若不是那双乌黑还闪烁着光，肖甚至要以为响响已经睡着。

四个字听得商响心神一晃：“随便讲吧，什么都行。”

轻又小心。

须臾，商响扬起，在天光不明的一室昏暗中，准确地吻住了肖。

“转过来。”

他是这么开的。

“给我说个故事吧。”

黑暗里神相碰，两人的目光都是不可思议的，偏偏谁都不说话，只有轻不可闻的呼声。

仿佛前世心痛，到了今生方才落下。

少年又清又亮的嗓音在耳边沙沙响，像是一意义不明的蛊惑，引诱着他偏离最初的预设。

“想听什么？”

摸了摸少年的，发丝同记忆中一样柔。

然而，肖还是妥协了，脱了鞋，掀开被角躺上床，背对着商响躺下。

语气狠了半分，商响毫无威胁的恫吓。

商响不依，胳膊伸过去，偏就要闹他。

商响笑了笑，忽然撑起，伸双臂搂住肖的脖颈。

“是。”肖认得很脆，

“响响，你不懂这些的……”

“你睡不睡？！”

那时他灵识受损，忘了关于兄长的混回忆，心里里只有响响。

这倒不是捉人，他是真心想听故事。父母从来事忙，同龄人都有的睡前故事，商响一回都没听过。

肖看他柔情漾的脸，时空恍然错。

两情相悦，是世间难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