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意跑过路来到图书馆门：“怎么回事？”

“他会去哪儿？你说他会去哪儿？”

韩意看着他这副样，没忍住：“其实没必要这么张，不是说只请了一上午假吗，他不是小孩了，时间过了肯定会回的。”

徐烁一直低着，好半响后才讷讷：“你不知，昨天小姨来了，他很不兴，他肯定很不兴……”

“冷静！”

韩意神凝重地摇了摇。

“好，冷静，我冷静。”徐烁攥着手机四指抵着额，靠着墙想条被撒了盐的蛞蝓，一一无力地往下，直到蹲在地上。

“要不回家再去看一？正好你也去换衣服。”韩意说：“然后给李辩打个电话，让他去你们班看一，有可能已经回学校了。”

两人分开，乘了车一家店一家店找，直到从天晴找到天空蕴云，雨雾开始轻轻柔柔往下飘，行人纷纷撑起绿绿的圆伞，像暗黪的空气中植了，雨滴砸得愈发厚重。

徐烁额前的发已，蓝白校服贴着肩的肤，像只淋了雨的禽，漉漉的发成，好不无措。

徐烁放下手机，“宋之楠不见了。”

“先不说了，我们分开找，找书店，你去城北我去城南，随时联系。”

如果温灼烧与尖锐刺痛能让宋之楠现，徐烁愿意，百次千次，不犹豫地让自己受难，因为他知神灵总会因此妥协。

等到气吁吁地站在一楼时，他才意识到这样下去本不行，于是拿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拨通韩意的电话。

能找的店全找了，徐烁和韩意最终在一家书店门前会合。

家里没找到，跑巷后徐烁决定还是拦车先去市图书馆，到了门后付钱甩上车门，开始一层一层地找，市图书馆总共是12层楼，偌大的空间，徐烁跑上跑下，每个区域每个书架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依然没看见自己熟悉的影。

韩意是朋友里唯一知这件事的人，徐烁瞒着李辩，但没瞒他。

下车甩上门，徐烁电梯也不等了飞快冲上楼梯，转锁门后急忙把书房厕所杂间都找了遍，人没看见，手机不所料地躺在宋之楠房间的屉里，见怪不怪了，但凡不是假期手机一般都在这儿。

韩意见他正逐渐走向不理智，淋了雨仍不自知，一把拉到屋檐下，“徐烁，冷静。”

应该已经不在家了，回去看一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正好。

“不见了？”

找人在此时成了一件挑战极限的事，挑战徐烁的极限，不知宋之楠去了哪儿，现在在什么，可不可能了什么意外，一切都是未知的，这对徐烁来说太恐怖了，时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像在促什么。

徐烁嗯了声，但仍然蹲在地上，像是没了走动的力气。

奔跑的过程中徐烁甚至有些恍惚了，后山烟上的火光，书房中的桃，梦中神灵的双手。

第六章

徐烁蹙眉，脸越来越沉，冷的天让他止不住发抖，慌地再次掏手机时瞥到了手心未消的红痕：“等等，让我再看看，有没有哪儿是没去过的，宋之楠还有可能去哪儿，我再想想，我能想到的。”

“好。”

车正不停蹄地往回赶，好在不算远，走路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坐车上十分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