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

吃完晚饭窗外已经黑黢黢一片，看不清院里的大树。李河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完日记，翻一页简单画下院的一切。收好本手躺被窝里，想了想爬起来胡在本中间找了一页画下半张脸。明明常常见到，真要动笔却有不知他长什么样，只画了双的睛和角的笑纹，加上似剑的眉。李河摸摸自己眉，

李河明白，在她心里父亲总是有些不人间烟火的样，油盐柴米什么都不在意，每天都在他喜的事，在家里也会帮忙家务，但更多的时间是在看书啊，木工啊，给浇什么的。她妈妈才有个正经过日的样，虽然没有什么重活，每天也买菜饭，跟邻居拉拉家长里短的事，不农田了，到时节会些小菜在院儿里。不过没有那些妇人一般整天叽叽喳喳，长妇一般。偶尔和王玥妈妈一起上上街聊聊天什么的，算是个消遣。

“小河，虽然爸爸这样有自私，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和妈妈最好的相方式。”

李河把最后一团面揪了又揪，一扔去说：“爸爸，那你不能就在家里哪些吗？”

“我那都是些老客，再说我也不指着那工作赚钱啊。”

李河一时无话，心里着比较。

李爸爸平时写写画画，作品就挂在店里，有看得上的无论钱多少客人开就卖，看不上就挂在店里墙上。说不上什么太有名的书画家，不过多少有几个慕名而来的人。李爸爸不似那些尚艺术家，认为他们的作品只用来欣赏不能用金钱衡量，他的作品有人敲得上个价他就会卖，以前李河不能理解，总以为她的父亲应是个不计较金钱的艺术家才好，总认为他不该把他的作品想生意一样贩卖，总认为这是亵渎。但她父亲看得很开，开导她说：“我啊，没那么尚的想法，咱们一家人总要吃饭生活不是，如果我可以让咱们一家人过轻轻松松的日怎么不好，日能过得走了，才谈得上其他东西。”

“爸爸跟妈妈商量好了，等你上大学的时候到北京来，妈妈跟你一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在北京定居，好吗？”李爸爸抚上女儿的额发。

比往年晚上许多，“那你的生意怎么办？现在过年期间正是人多的时候。”

“好。”李爸爸喜形于。

“小河啊，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距离才能维持比较长久的关系，虽然爸爸不知这么对不对，但是至少现在爸爸这么认为的。我跟你妈妈结婚后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经常吵架，不过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但是我不想成天跟她因为这些俗事吵架，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累得不想持下去。所以爸爸才选择去北京。”他摊开怀抱，“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爸爸大概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家，跟妈妈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连角都甚少。”

“我尽量。”

”面团掉大鱼嘴里。

李河舍不得这个地方，舍不得门框上的线，舍不得树脚下埋的死金鱼，舍不得被烟熏黑的厨房，舍不得她的小阁楼，舍不得和他们一起上学走的小泥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而又无法抗拒的话，李河选择好好过现在的每一天，把它们刻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