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腔调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才学这边的语言不久，但举止间和气质都很引人亲近。加上年纪相差不大，景旻和知漪很快就同她熟络起来。

他刚才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才觉饿了，望向知漪的目光也有些绿油油的泛着光，让小姑娘抖了抖，不自觉就捂住了小脸。

两人傻傻对望了会儿，旁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东郭璃自角落暗走，对望过来的景旻知漪浅浅一笑。

景旻吐吐，心：那是皇叔从不对你凶。

知漪喝了两杯梅酿，周倒是呼呼的，齿间漾着一香气，白的脸上着两团酡红。景旻瞧着，越看越像年节时府中嬷嬷的糯团，在前晃来晃去他都想凑上去咬一。

啃着据说是五宝国特有的心，景旻眨眨：“你是说，你以后会留在我们这里吗？”

景旻又坐了半刻，实在耐不住了，趁着兄长没注意拉着知漪就溜了去，后跟了惜玉同另一个服侍的小女。

东郭璃脸白了，她虽然才七岁，但在他们五宝国，十岁成婚的都有，所以她对男女之事也初有了解。早在被决定送到宣国来时，她就大概清楚了自己的命运。她从不信什么国师的预言批命，只是知这是救五宝国的一个方法，这才妥协。

听说宣帝三

这装扮使她显得堪怜，但随之的灿然一笑却冲淡那柔弱，带着一寻常姑娘家少有的英气来。她步虽小却很快，让人只觉若非这窄小的衣裙限制了她，下一刻她就要跑起来了。

景承对这些早有察觉，倒从未因这而对弟弟有过什么不满，反而喜这护着弟弟的觉。既然他占了嫡长的份，多承担些也没什么。

知漪却拼命摇着小脑袋，声反驳景旻，“哥哥坏，皇上不凶。”

东郭璃自小喜骑练武，有着一颗男儿心，时常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阿兄他们。但在得知自己如果被送给宣国皇帝可能会挽救一年不如一年的五宝国时，又开始庆幸自己的女儿了。不过她毕竟还小，初次面见宣帝的惧意一直留在心中，让她很难想象自己今后要去服侍这么一个喜怒不定的皇帝。

东郭璃嗯一声，突然拿用油纸包住的心，“要，吃吗？”

“我认得你。”景旻笑眯着，“漂亮的小，你刚才就坐在使臣桌那边，对不对？”

东郭璃，几个女都远远守在后面，可能因为面前坐的是两个懵懂的小孩儿，她更能轻易将心事说。

他之前早就听爹娘和弟弟念叨过无数次知漪酣酣的，今天一看到人，就了然了。心怪不得元涵这么喜这个妹妹，的确是……要找比他更傻乎乎的人实在不容易。

景旻搓了搓小手，开间汽化成白雾，他看了看连月牙也没有的夜空，心中有些后悔没依娘亲的话儿多穿件里衣。

的小女。

“哥哥？”知漪被他牵着小跑，两人到了乾坤殿东门前，停在门两个守卫边。

“对，皇叔可凶了。”景旻忙。

她迟疑地问了句，“你们，皇上……是不是，很凶？”

她今夜着装亦繁盛华贵，红华衣裹，外面罩了件紫裘衣，上了一层淡淡的脂粉，边着粉胭脂。若非未长成的眉宇间尤带稚气，旁人一望去，还当是十来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