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望着她光泽的眸，一副沉书中的模样，微微扬。

知漪摇摇，便听得宣帝简洁解释，“参为西，商东，一昏一晨，唯晨昏各自可现，此彼没，此没彼，永不相见。”

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许久，在念到“参商二星，其没不相见；女两宿，惟七夕一相逢”时顿住，似乎不解地想了想，疑惑：“皇上，为什么参商二星、郎织女都不得见或一年一聚？”

林嬷嬷亦笑，“姑娘心思单纯，又孝顺知礼，主和皇上向来要偏几分，你又不是现在才知晓。怎么今日只瞧姑娘亲近那么一回，就开始担忧了？”

宣帝沉片刻，“太傅可教了星宿？”

知漪牵住宣帝，示意他弯腰，宣帝便合地略低下，以为小姑娘还要悄悄说什么，没想到是直接踮起脚凑上来在他侧脸轻“啾”了一下，又飞快地在侧站好，努力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只弯弯的眉让她像只偷腥的猫儿般机灵可，让人不忍责备。

宣帝先是一怔，随后面无表情地扫过周围的一众女内侍，包括安德福，让安德福下意识掩了面，谄笑：“皇上，婢、婢什么都没瞧见。”

安德福顿时失笑，心姑娘还不知这些话儿都是用来形容男女之情的，用在她和皇上之间却也没什么大错。

她顿了顿，又：“不过姑娘也到了男女之防的年纪，和皇上确实不大合适再同年幼时那般亲近。姑娘

宣帝又令安德福将郎织女的故事讲了一遍，知漪便更奇怪了，“阿嬷说神仙很厉害。”

徐嬷嬷将这副场景纳中，心底担忧越来越重，这……姑娘要是习惯了一直和皇上这般亲近，可该如何是好啊。

太后无法，只得让知漪作了男孩儿装扮，每月初五至二十让她去太学，份便是景旻表弟、信王妃亲侄。两年下来，除去太学院的几位太傅早就被提前告知，其他人还都未识知漪份。

知漪功课向来比景旻还好，所以此刻松开握住宣帝的手，双手背在后，在宣帝面前倒退着小步慢走，边歪着脑袋回想：“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夭，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因着这重思虑，在知漪回敬和用过晚膳去沐浴后，她便对原嬷嬷林嬷嬷二人低语：“我瞧着，姑娘如今也有八岁了，虽说与皇上差着辈分，但总这般亲近也不大好。姑娘如今尚不知事，可皇上再过几年便可纳妃，还这般纵着姑娘，莫不是……”

知漪想了会儿，似乎不大懂，睛盯着宣帝眨了眨，求知满满。

安德福笑语回：“那可不一样，织女为仙却和凡人有了私情，是犯了天规，应该……就同咱们犯了规一般吧，所以二人被罚变成了牵织女星，月夕那日由喜鹊搭桥才能见上那么一面。”

徐嬷嬷言语中不无试探之意，任谁也听得来，叫一旁的原嬷嬷笑声，“你可真能想，皇上是看着咱们姑娘长大的，又差了近二十的岁数，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将姑娘当成小辈般疼罢了，偏你要多想几分。”

好几次偷偷和景旻一起溜去太学院听授，回来就抱着太后撒，说要和哥哥一同学。

“嗯……”知漪突然小跑到宣帝边挽住手臂，朗声说了一句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