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失笑，见小姑娘这一副求安的模样，终究没抵挡住攻势，俯首在小姑娘额轻轻一碰，眸光柔和，“可好了？”

宣帝定定看着他，“慧觉大师此行何意？”

的。

知漪并未话，但连连，慧觉似乎这才发现她，对她一稽首，“小施主有礼。”

众多虔诚的声音响起，一位仅着一件灰长袍面容和蔼的僧人立在不远，声：“皇上，贫僧慧觉求见圣驾。”

“传僧慧觉——”

“朕的话都不听了。”宣帝语调不善，显然对小姑娘的忤逆很是不满。

自那次为自己下了批命后，宣帝再没见过慧觉，意外之余他捺下略有翻涌的思绪，沉声：“传。”

两人都是特殊待遇，只不过是两迥异的特殊，宣帝心中疑惑，但面不显，径直把知漪提回了御辇，命太医将随行带的百用解毒给大臣们发下。

“大师有礼了。”知漪这些年去过几次藏云寺，对佛家礼仪略

知漪瘪着嘴，委委屈屈小声：“不想离开皇上。”

慧觉摇，“也并非贫僧豢养，只不过当初云游至平风岛时偶然得见它们颇有灵，便训导过一二，皇上应该也发现了，它们隐约能懂人言。”

宣帝本是觉得知漪年纪小不如成人康健，加上她小时确实底弱，虽然现在养好了，谁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而生意外，这才想把人提前送走，只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倔。

第一次对知漪动怒，如今慢慢平复下来，宣帝也觉得方才有些过了。又默不作声摸摸小姑娘的，顿了会儿：“还疼？”

宣帝中笑，就那样看着小姑娘发呆愣神。

知漪呆呆望了会儿，“唔……好了？”

“皇上不能赶我走了。”知漪脸上有些小得意，话音刚落就被宣帝敲了个爆栗，不由痛呼一声捂住。

声音雄浑，若非亲耳所听，旁人绝对猜不这是自一位已过甲的僧人之。

“疼——”小姑娘弱弱窝怀中，“皇上刚才好凶。”

“慧觉大师”“大师——”

才安静小半个时辰，外面野凫又激动起来，比它们更加激动的是那些侍卫，“皇上，慧觉大师求见！——”

八仙山藏云寺的那几位僧几乎是宣朝绝大多数人的信仰，皇室也向来对其倍加推崇，其地位自然无与比。其中慧觉扬名多年，听说一直在四海云游，布施佛法，少有人见，没想到竟会在此时此刻此地现。

好在两人回了御辇内，不然在大广众之下，让旁人看到宣帝这般温柔好说话的模样，珠都得掉一地。

宣帝有些心疼了，“哪儿？”

宣帝微摇，下辇走到知漪边，说也奇怪，那群对着旁人生猛凶的野凫一对上他，立刻就像见了恶狼的小绵羊般下来，耷拉着脑袋自动让一条路，任他将正中的小姑娘拎起。

“这儿。”知漪仰起小脸，指指左边又指指右边，最后眨眨，“皇上亲亲就不疼了。”

“它们是大师所豢养？”

慧觉得以御辇，他盘而坐，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一别多年，皇上紫气冲天，龙气愈盛了。”

“贫僧确实有备而来。”慧觉淡淡一笑，“实不相瞒，这群野凫是贫僧特意嘱咐前来阻拦皇上銮驾的，幸好它们来得及时，免去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