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原本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如冷玉，是很柔情又禁的声线。

但卫可颂真的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像是施展了黑法的巫师被反噬之后的声音，又哑又烈，仿佛在大火里被烟熏坏了嗓。

言要迎娶秦钺的时候，曾经为了戏去找过几次秦钺。

太窝废了，卫可颂骂自己。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犹豫，跑快一，或者更加无理取闹一直接叫住要被带走的秦钺，那么是不是后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秦钺不会报复，卫父不会逃离海外，他哥哥不会变成后面那个样，褚明洲也会还能伪装成之前对他冷淡但是又仁慈的样。

卫可颂自嘲一笑——太懦夫了,这想法太懦弱了,他之前最看不起这自我逃避的假设想法。

他被秦钺的事情搅得心烦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自己在这个傻综艺里都是怎么表现的了,卫可颂脑里都一直在想秦钺的事情和他父亲有没有关系，他心里很不想承认卫父了一下坏事，但他了解自己的父亲。

卫可颂闭回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他其实是个记不算好的小孩，但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

卫父为人世的观念非常势利，卫静临的事情给卫可颂狠狠地上了一课。

被无情地，残忍地，被和他一样着同样血的刽手切割下来，放那个秦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和拍摄的雨夜的狗舍里。

那个时候的秦钺的嗓还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现在这么气森森，虽然还是让卫可颂恨害怕，但是卫少至少还是敢上前撩拨一下老虎须的。

是不是那个卫可颂还可以继续不长大,继续自欺欺人地沉溺在一片歌舞升平的幻境里？

有没有自己的一份力。

如果真的卫父亏欠了别人——卫可颂一气,父债偿，就算是对

卫可颂失神地向后仰躺在宿舍的床上。

卫可颂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离开老宅的秦钺，明明四面八方都是镜，背后还有给他撑伞的人，而且这人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淡然沉寂，但卫可颂就是觉得他里有一分被掩埋在那个老宅了。

而卫可颂现在甚至不清楚，这些掩埋秦钺的人里有没有自己父亲的一份力。

卫可颂的手机掉在他手边，还在继续往下播放着最后一对综艺节目。

第50章

卫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他得一些超底线的事情来。

秦钺当时为什么不说话呢，在黑暗里他是不是被旁边的保姆死死捂住了嘴，只能用一双睛死死凝视着在窗台上犹豫的他，仿佛在等着从天而降的最后一能他拉扯泥泞的救命稻草。

这刚好到卫可颂的单元了。

秦钺的目光亮得像是狼狗，又夺目又让人害怕——卫可颂心想，那个时候，这还没有长成的小狼狗是在通过神无声地向他求救吗？

因为这假设质的想法其实就是在推卸责任——你明知这些东西不是一个简单的“假如当初我怎么怎么样……”就能避免的，但是你为了让自己好受一就这样反复去想，好似真的就能成真一样。

不像现在这样，看个视频都把卫可吓得在床上裹被看。

卫父之于卫可颂是糖，未必不会是其他人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