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准备一张两米多长的画桌，三块画放在长桌中央，余白则坐在桌前一边观察画一边临摹线稿。因为正式修复前需要模拟实验，临摹线稿是实验前的必须步骤。

何滟一早就听说黎夜光带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去库房，谁知她是不是随便找来一个余家的学徒，以此逃避责任。“画修复也需要开支的，我当然要去看一下，算成本。”

何滟不客气地给了阿珂一个白，“听说你们在改展览计划，我是展览的项目经理，当然得到场。”

何滟是第一个推门去的，她看到余白的时候就笑了，黎夜光疯了吧？从哪找来这么个房产中介？！

“是的，何经理要去验明正吗？”黎夜光知，若不是来找茬，何滟是不会主动上门的。黎夜光刚来c博的时候，何滟也是陈展的策展员，但策划了两三个展览都失败后，何滟就被调去了办公室，两年过去，说她成了项目经理也不错，可比她后博馆的黎夜光却成了策展组长，从那天起，何滟心态就崩了。

们画组在开会，何经理有事的话等结束了再来。”

“你说呢？”何滟不屑地瞥了一画桌，“难不成你对着画就能一比一临摹线稿？”

余白想了一下，这话说的没病，第一他确实没见过世面，第二画也肯定是比他贵的。于是他昂着傲气地大声回：“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确实可以画线稿！”

组员们不敢当面笑，只能低抿嘴憋着，何滟气得面容扭曲，恨恨地说：“你找到余家传人了？”

黎夜光起了个请的姿势，正好顺便去看看小土狗有没有勤劳工作！

“呵……”何滟嘲讽地一笑，“你是不知这三块画的价值吗？你找这样的人来修复，万一坏了，是想他和你一起吃官司吗？”

虽然黎夜光也觉得这个临摹方式不对，但下敌我锋，怎么能自阵脚，而且她知余白的本事，也许……他现在是在画着玩？找手？

这个回答叫人哭

“说得没错。”黎夜光笑眯眯地，“策展的时候没主意，筹集经费又两手空空，这次布展还没捞着回扣，何经理一无所，也一无所获，是该来参加一下会议。”

“这就是你找的人？”何滟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何必将霉变的消息放去恶人，不如邀请上博和赞助人来参观就足够了。

“当然可以啊。”余白回答得斩钉截铁。

于是黎夜光快地回答：“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何滟哈哈大笑，“我看你是没见过世面，不知天多，地多厚吧。这三块画任何一块都比你还贵！”

这一次阿珂连都忍不住要站何滟了，像余白这样对着画临摹，画面走形不说，大小比例也会有很大误差。“黎组，这个……”

现在临摹画都是将原画等距等拍摄后，经过电脑制作成一比一的清图，然后用图片拷贝线稿。就算是上个世纪技术不济，也会用幻灯机将幻灯片投至原大到纸面，再投影勾勒线条。哪有人一边看画一边对着画，写生玩呐？

余白听到争执声，抬看去，他虽然不认识何滟，但听她的话对黎夜光不友好的，没等黎夜光反驳，他就大步走过来，挡在黎夜光面前，看着何滟问：“为什么要吃官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