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川举起镜上下看了余白一圈，淡淡地说：“我把这个术馆买下了，所以顺便来看看。”

余白背后一僵，然后平移到黎夜光边，小声说：“夜光，这个人好像很有钱的样……”他很肯定，自己那么多银行卡加起来也不够买一家这么大的博馆。

姬川的加长豪车备齐全，黎夜光喝完一瓶冰后清醒不少。幸亏在这里遇到姬川，不然等余白把她背回去还不知得几呢。“姬先生，你这么晚来艺源术馆看展吗？”

余白举手提问：“是司机和我一样迷路了吗？”

后排的车窗落下，姬川冷漠的侧脸，他目不斜视，嗓音沉地问：“有事？”

姬川很绅士地双手去接，却接了一张——

姬川用鼻发了轻轻地一声——哼，傲慢地说：“怎么着，捡尸还要搭顺风车？”

“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们一程，到可以打到租车的大路就好。”余白礼貌地询问，指了指自己后的黎夜光，“她喝醉了……”

不受控制。因为她忽地用手住他的脸颊，狠狠向外一拉，还没等他叫疼，她就笑嘻嘻地一边他的脸一边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小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骑着去赶集……”

余白还不习惯被人称为余大师，连忙摆手，“不用叫我大师的。”

余驴看她是真的醉了，也顾不得脸红心，赶加快脚下的步。昏暗无人的小路就快要看到尽，他后忽地亮起两束光，余白背着她转看去，竟然有车从远开过来，他急忙挥舞双手去拦，一个没留神，把背上的黎夜光落在地。

姬川摇摇，“不是。”

好在司机看见有人招手，踩下了刹车，余白手忙脚把黎夜光重新背起来，这才注意到缓缓在他前停下的车……好、长、啊！

姬川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终于转过脸来，举起他的手持式镜一看，吃惊地说：“黎组长？”

“是的。”姬川对黎夜光的第一印象不错，所以对她还算礼貌，但余白就……“请问这位是？”

仿佛是为了替他证明，本来已经睡着的黎夜光抬起来，还挥了挥手，“你好！可以载一下我和我小驴吗？”

既然黎夜光称他是大师，姬川也就不得不有所重视，他姿态优雅地取自己纯银拉丝的名片夹，一张华丽的金名片递给余白，然后非常有格地说：“在下姬川，文王姬昌的姬，百川东到海的川。”他说完微微挑了下眉梢，表示愿意和余白认识一下。

黎夜光立刻介绍，“这位是我们博馆请来修复画的余大师。”

超市购小票？！

黎夜光虽然也很震惊，但她神镇定，语调波澜不惊，“看来姬先生是真的对艺术投资有兴趣啊。”

余白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急忙解释：“她活着啊，只是喝醉了而已。”

“……”余白瞠目结，磕磕绊绊地问，“买、买了？是买东西的那个买吗？”

余白郑重地接过名片，神却有些为难的样，他左顾右盼、然后侧过去，窸窸窣窣不知在捣鼓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来，将一张白的纸片递给姬川。

余白将小票裁得四四方方，自己用笔在背面写上了两个方正的隶书—

姬川冷地笑了一下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