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黎夜光贴着门聆听，等那声音又近了几分，她便从门边挪到两扇木门的中靠着，双手环，自信地笑着。

这样的投怀太过熟悉，他明白自己又被她耍了。余白羞愤地将她从怀里推开，“你、你真是不害臊！大半夜来我家敲门，还自己扑过来……”

“这话还作数吗？”黎夜光望着他问，皎洁的月下，她期许的眸亮若星辰，却像锥一样

哐地一声，门闩落地，沉重的楠木大门向内拉开，黎夜光背后一空，准无误地摔余白的怀中。

他确实不是以前的他了，自然也不会再上当了。

她乌黑的瞳映着满天的繁星，月下肤白胜雪，连浅浅的呼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余白全僵，动弹不得。

“你离开前，还在C博时，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什么事？”她突然旧事重提，余白猝不及防一下愣住了。他当然记得自己当时要她答应的事是什么，只是此刻是人非，他的心狠狠一揪，别过脸去淡漠地说：“没什么事。”

“是……要我答应嫁给你吗？”他走后黎夜光想了很久，终于想了答案。

她加快脚步，半个小时就走到了余家老宅门。厚重的木门闭着，她靠在门上轻轻气，一边给余白发短信——“要我离开可以，咱们得把话说清楚。”

余白沉默了，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撒谎。

果不其然，余白发完那条绝情信息就一直守着手机，黎夜光的信息刚发过去，他立刻就秒回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话要说了。”

“来？”余白大概是躺在床上生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余白本是张开双臂去拉门，却不想膛忽地一，下一秒就嗅到了她上淡淡的香气，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却将她扎扎实实抱怀里，黎夜光后仰着冲他坏笑，“要我离开，还抱我？”

草丛间隐隐闪萤火虫的微光，梦幻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黎夜光不知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但余白是值得她拼力去试的人。

黎夜光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你在卢舍那寺就说我不害臊，难你刚认识我啊？”

淡的青草味叫人心神安定。黎夜光的心也一静下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幅墨重彩的画，每一颜都鲜艳到极致，每一画面都满满当当，巧的勾、复杂的图案，漂亮得让人咂，却又沉重得让人无法息。而余白不同，他像是画上的残缺，像墨画中的留白，或者就是寥寥数笔，任地不求完、只求自我满足。

黎夜光地靠在他怀里，歪着看他，他一动不动的傻样，让她觉得他还是他。可余白瘦了一些，净的面孔平添了几分毅，又让她觉得他好像不是他了。

黎夜光笑了笑，索直接打电话过去，很是霸气地说：“你来。”

黎夜光像偶像剧里的霸男主似的，在木门上重锤了一下，很是帅气地说：“我在你家门。”

“……”电话那静默三秒，然后挂了。

黎夜光望着天上的明月，放柔了语调说：“山上的月很好。”

余白稍稍一愣，才问：“你在哪？”

余白的脸红得发，好在夜看不清，他冷着嗓音问：“你到底要说什么？”